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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第1页）

&ldo;哦，原本还打算教你补救之法呢，&rdo;苏放遗憾笑叹，&ldo;毕竟&lso;以色侍妻&rso;这种事，我算举国翘楚啊。&rdo;

良久后，赵澈回过头来，憋着一张红脸：&ldo;求……指教。&rdo;

第八十九章

允州属京畿道三州范畴，距离镐京直线不过六七百里。而此行赵澈与苏放乘的是训练有素的精良战马，日行百里不在话下，星夜兼程不足五日就进了官道允州界。

官道损毁严重，允州府以&ldo;保障过往商旅、行人畅行&rdo;为由，从官道允州界碑处就开始设关卡，每日只凭身份路引放行最多五百人出入允州。

&ldo;说是关卡，不如说是哨卡，如此一来，出入允州的人全在姜家的掌握中，呵，&rdo;端坐马背的苏放远远望着关卡处长长的人龙，&ldo;我说之前工部提议&lso;重新修缮各地官道，以便政令畅达、商旅汇通&rso;时，姜家怎么跳那么高呢。&rdo;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赵澈：&ldo;我记得去年你带赵荞、赵淙出门游历时，是曾到过允州的。当时有关卡吗？&rdo;

&ldo;有。但那时不查寻常人，只查商旅，&rdo;赵澈淡声答道，&ldo;每日能出入允州的商旅不能过百。而能顺利出入允州的商旅，多是得姜家庇护者。&rdo;

如此一来，姜家就稳稳把控了允州大部分的货物流通。其余不管当地人还是外来客商，想在允州做生意就势必让利投靠姜家，否则连货都走不了。而二道、三道小摊贩别无选择，只能忍着层层盘剥从姜家名下的大商号购货，是以允州的物价比镐京还高些。

其实不独允州，好些个州府都是如此。

苏放笑了：&ldo;工部极力主张重疏官道，是你在背后推的？&rdo;

&ldo;我只是向储君谏言。储君与工部尚书提了几句后，工部通盘考量认为当行此举，这才向皇帝陛下上奏的，&rdo;赵澈眼神古怪地斜睨他，&ldo;储君府议事时你从不参与，私下也不问储君几句以示关切？&rdo;

&ldo;我这人娇气，国政那么枯燥的事，储君怎会舍得让我操烦？&rdo;苏放毫无愧色，仿佛很以&ldo;吃粮不管事&rdo;为荣。

赵澈不想搭理他了。

苏放干咳一声，转了话头：&ldo;我问你，姜家如今加强了对进出允州通路的管控，这说明什么？&rdo;

&ldo;设关卡是为了放哨，若鹰扬将军府调来的大军走官道直扑允州，想必姜家在州府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而允州军必定早已枕戈待旦，&rdo;说到正事，赵澈神色端肃许多，&ldo;不过，既还没有彻底封死通路，说明姜家虽有同朝廷彻底撕破脸的苗头，但还没下定决心。&rdo;

&ldo;在等庆州、淮南？&rdo;

&ldo;对。以朝廷的国库情况，同时分头出击打三家是很勉强，但若只是按着一家打，那还是能将他们捅成筛子的。眼下看来，允州、淮南、庆州不过是因利而聚的松散联盟，尚未真正达成有志一同的共识。那两家在观望姜家什么时候吹响号角，姜家又得犹豫自家真正扯开反旗后那两家会不会如约跟进，&rdo;赵澈哼笑一声，&ldo;若咱们这次按住姜家，淮南和庆州多半会自觉偃旗息鼓。到时咱俩都不必再过去，他们自会上京向皇帝陛下负荆请罪。&rdo;

苏放点点头：&ldo;这番展望很是美妙，可前提是咱们能进允州城。那关卡要验名牒路引，若咱俩这会儿过去势必得亮明身份。你觉得，亮明身份后，咱俩是个什么下场？&rdo;

&ldo;或许会找茬拖咱们几日，又或许直接将咱们扣下或杀了祭旗，谁知道呢，&rdo;赵澈不以为意地勾了勾唇角，&ldo;姜家肯定已收到鹰扬将军府正调兵往允州赶的消息了，孤注一掷也不是没可能。&rdo;

这几日他俩马不停蹄跑太快，大军只怕最快也要明后日才能到附近。

苏放摸着下巴若有所思：&ldo;唔，也就是说，咱俩一同过去，闹不好就会被一锅烩？&rdo;

&ldo;废话。&rdo;

&ldo;还有别的路进允州城吗？&rdo;

赵澈眸底湛了湛：&ldo;这里下官道往山路走，有个叫&lso;五灵关&rso;的地方，从五灵关翻山过去是澜沧江支流，对面就是允州府的卫城，姜家祖宅就在那里。姜正道被罢官回来后，定是会回那里的。&rdo;

&ldo;你怎么确定姜正道是在卫城姜家祖宅？他被罢官回来后既筹谋造反，不是该在允州城内坐镇更合理吗？&rdo;苏放抬手揉了揉额角。

&ldo;我当初出门游历那半年，你以为是在踏青？&rdo;赵澈得意地挑了眉梢，&ldo;那时我就大致盘过允州的情形了，卫城是姜家根基所在。&rdo;

允州境内总共有大小城池十九座、村镇近百，州府所在城池亦以&ldo;允州城&rdo;命名。&ldo;允州姜氏&rdo;作为实际统治允州几百年的地方豪强，对允州的影响力其实远超朝廷在允州设立的州府官署。允州百姓对卫城姜家主宅发出的号令之信服远超州府，所以卫城才是允州真正的核心中枢。

&ldo;渡江过去直抵卫城比走官道近得多，还能避过沿途哨卡，定能杀他个措手不及，&rdo;赵澈很冷静，&ldo;只是那段河水入夏后深且急，这个季节大多船只都选择绕行这段。&rdo;

苏放连连摆手：&ldo;你艺高人胆大，之前从澜沧江畔的悬崖带人上司空台都没被发现的，渡江这事就交给你了。我等大军到后再试着去冲关卡，姜家看在我是储君驸马的面上，或许会愿意留个活口与储君谈条件呢。储君一定会救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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