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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ldo;……湛峥。&rdo;

他的声音总是很轻，却不像是带怯，像是天上的云。

绵软而飘忽。

湛峥第一次被除了父母以外的人直呼其名，却没什么被冒犯的感觉。

&ldo;怎么了?&rdo;他问。

&ldo;你不问我。&rdo;oga看着他，小声道，&ldo;为什么选择留下来吗。&rdo;

回来之前，这个问题就盘旋在霍乐宁的脑海。

只是一路上，他都没有机会问。

现在他也犹豫。

但是不问出来，他总是不安心。

他为这个问题准备了很多备选答案。

湛峥却没问。

明明，这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万一他是坏人呢?

听到了他的问题，湛峥的脚步停了停。

他转过身看着霍乐宁，后者坐在座位上，刚刚被摆弄成很乖的姿势，他也没有反抗，只是仰着脸，很认真地看着他。

片刻后，湛峥开了口：&ldo;所以，为什么?&rdo;

语气很平静，就像是霍乐宁让他问，他才屈尊降贵问了一句。

霍乐宁赶紧背答案：&ldo;因为我缺钱。&rdo;

&ldo;一年前我生了病，后来病好了，但是欠了很多钱要还。&rdo;他小声道，&ldo;我自己也要活着。&rdo;

他顿了顿，&ldo;我还要修它。&rdo;

小机器人被他就着螺旋桨来，献宝似的给湛峥看，整个机都呆住了，好半天才发出了嗡鸣的电流声，刺啦刺啦。

霍乐宁：&ldo;……&rdo;

&ldo;不好意思。&rdo;他道，&ldo;它好像又坏了。&rdo;

湛峥：。

比起霍乐宁的话，他似乎对他手里的机器人更感兴趣，看了好几眼，才收回了目光。

霍乐宁忐忑地看着他，手心里出了些细汗。

他确实是一年前醒来，却不是生病了醒来，而是&ldo;被制造&rdo;。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周围的邻居都默认他是生了病。

他觉得，这应该是主人在暗地里帮他。

这不是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至少，霍乐宁自己就能想到一条反驳的话:

他完全可以问湛峥要一大笔钱，然后离开他。

当然，他也为此想好了理由的理由。

一笔钱只是一笔钱。

但是如果他能和湛峥在一起，那么他可以获得无穷无尽的钱。

他做好了把自己塑造成掉进钱眼里的坏oga的准备，下一秒，却听到了一个出乎他意料的问题。

&ldo;生了病。&rdo;湛峥道，&ldo;所以一年前的事情，现在都想不起来了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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