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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应得祝元宵又开始变得苦大仇深,“没想到我的两个朋友都凑一起过日子了,我怎么还没找到女朋友?”
徐寒健扯着他的领子把人扯离窗口,“刚成年呢你,发什么春?”
“先把你的胡子剃了再想这事儿吧,就你这胡子,得劝退一大堆姑娘。”
祝元宵皱眉摸着自己心爱的小胡须,真诚发问:“看上去没有男人味儿吗?”
徐寒健懒得搭理他,“有大佐味儿。”
他两手揣进棉袄兜里,轻抬下巴,“行了,你们有事儿就去吧,叙旧也叙得差不多了,有时间再约。”
祝元宵这才回过神来,大声嚷嚷着:“有空找我啊,我请你俩吃饭!”
温郁拉开车门进去,徐寒健眼尖地看见他手上未加遮掩的疤痕,还怔了几秒。
以前他总是喜欢穿袖子又大又长的卫衣,即使在热得冒汗的夏季也没换过,就是为了遮住伤口。
现在是大雪纷飞的冷冬,他反而不顾忌了。
徐寒健盯着那辆喷着尾气驶离的车,低低感叹着:“走出来了啊……”
他是眼睁睁看见过的,在那个寂静无人的午后,空荡昏黄的教室里,他低睫毫无情绪地拿起刀片,破口时眼底灰暗漆黑。
现在终于见证温郁开始面对自己了,徐寒健居然会觉得有一丝痛快。
他曾经,是真的把他当做指明灯,事事都追随着温郁的脚步,想着自己终有一天要赢过他。
那天,温郁来找他,因为他跟林羡清泄露了信息,两人互殴。
徐寒健没想到少年一身单薄骨头,出手却那么狠,他疼得靠在墙边不敢动。
完事儿后,温郁敛着冷眸舔了舔唇角的伤,从贩卖机里买了两瓶冰可乐,扔给他一瓶。
徐寒健疼得直抽气,“至于这么生气吗?怕她知道?”
那时温郁只是没什么情绪地睨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该说的别说,有些事她不需要知道,对她没什么好处。”
“那对你呢?让她心疼你,你的目的不就达到了吗?”
少年扯着唇角冷笑,嗓音低下来:“她好过一点儿就行了,我不需要什么好处。”
“而且,至少现在,我跟她没可能。”
曾经说着“没可能”的人,现在最终也得偿所愿了。
徐寒健这个人很敏感,他倒是很欣赏温郁,想和他做朋友来着,但是他也察觉出来了,直到现在温郁都不把他们当朋友,就好像在他的世界里没有“朋友”的概念。
目前为止,只有林羡清走进了他的世界,灰暗的大门只对她一个人敞开。
祝元宵看不见徐寒健一通乱七八糟的心理活动,他只看见徐寒健一个人待在雪地里出了好久的神。
他问着:“什么走出来了?你神神叨叨的,冻傻了吧。”
徐寒健无语地凝视他几秒,转身就走,“东西也陪你买完了,各回各家吧。大佐你别跟着我,别人会以为我不爱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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