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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5章 这个小神经病啊（第3页）

“……即便如此也……”

“一切，哪怕湮灭这条神魂，再加上轮回的力量，押上此身所拥有的一切。”

她：“……你……想死？”

“我早已经死了，死了无数次，未来那个时间……‘既定之未来’所昭告的‘命运’也是一死，这次所牵连更是不止我一人。”云诺星用冷幽幽的声音长叹，俏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死又何妨，反正，从我此身与众神界牵连开始，从我上贼船开始，我就‘死’不了了，既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顾虑的，顶多，延长轮回的时间而已……数十个纪元，一百多个纪元……都无所谓了，反正封存的只是有关这一世的一切而已。”

他自顾自地说着，忽然看到她朝自己面前伸出手，速度很快，让他以为她要揍自己，心里一惊，下意识就低着头紧闭着眼睛——心里觉悟很重要，这一通话砸下去，是个人都要暴躁了，挨打的心理准备他是有的——不过紧接着他便愣住了，她只是伸出手轻抚他的脸颊。

“可我想你活下去。”

云诺星一怔。

“我等你出现已经等时间越过三百多纪元，还未来得及见你，你就想一走了之吗？”

云诺星张了张嘴，有几分错愕，有几分无奈，他苦涩地叹了一声：“这……”

“……抱歉，也许，别无选择。”

“你，非要强求那个结局？”她的声

音忽然淡了下来，听得他心里咯噔了一声。

“没错。”他认真地点了点头，“不是为了谁，所以，也可以是为了谁——是为了自己，也可以说是为了这个秩序虚空，同样可以说，是为了……你们。你们坚守着秩序已经三百多个纪元，虽然强行把棒子扔到了我手上让我不太开心，但是事已至此……唔，如果到我这里就玩砸了，

就……不说你们如何，我反正会留下一个永远无法抹消的疙瘩……既然是从你们那里接过了这一棒，那就让我用你们的名义，将这一条路延续下去吧。你们拼尽了一切换来的秩序虚空，你们所付出的心血……我替你们为它续一次命，就算让它归零，重新来过，也不会让它落在混沌的手里。”

她看着他许久，收回手沉默着，与此处凝固的气氛一同沉默了一会，忽然推开椅子站起来，朝着庄园外快步走去。望着她远去的背影，云诺星忍不住苦笑起来，捂着额头搓了几下：啊，又开始头晕了。

“大姐生气了。”呆毛尊神忽然幽幽地道，让他转过了目光看向她，忍不住苦笑：“看……看出来了，唔。”

“大姐生闷气的次数……我想想啊，不知道多少年前那个忧郁阴沉白痴搞丢了大姐多年手写的笔记，那次让她生了好几天闷气，嗯，仅此一次，除此之外我还真没见过大姐生闷气。”呆毛尊神托着下巴长长地叹了一声，“顺带一提小绫绫，我也很生气，你这心态着实有点……”

“但是，事实而言的结果就是如此不是么？”云诺星无奈摇着头。

“事实归事实，你的心态归你的心态。”

“可……”

“你再说我就把你冻起来。”

“……请便，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所以我还是要说，可事实就是如此。”

众起源天神：“……”完了，这小伙子已经没救了，各方各面来说都是。

呆毛尊神脑袋上那一撮毛顿时就竖了起来，看起来好像也生气了，云诺星见了苦笑更甚：“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这一通话砸下去，就算是心态至圣的人都能被我气疯，但是……不是我不想搞好自己的心态，我也不想经常把自己捯饬得五颜六色、左缺一块右少一块——我可以放好心态，像个傻子一样啥都不管，就坐在这里喝喝茶聊聊天，听你们讲故事，我回去那边甚至也可以不管秩序虚空的破事了，我遂了辉的愿，我带她们结婚去，皆大欢喜，普天同庆，安安心心过日子，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呢，那一个多纪元后的事实就这样……不管了吗？”

“度过漫长时光的你们不可能比我更糊涂吧……虚假的宁静，虚假的……安宁，于此时光中铸就的回忆不过是安慰自己的虚假记忆而已——曾经拥有何必在乎天长地久？一时之快？还是说……嘁。”

“这种想法如果诞生在我灵魂中我会先杀了我自己！立即执行！”

“我还没到需要靠这种‘虚假的记忆’才能活下去的地步！我也不需要那种短暂到只是个泡影的美好假象！那些假象只会让我对未来无法延续的事实感觉到更加遗憾与憎恨！堆叠了整个大元界的憎恨与狂躁与我的怨恨相结合会促使我选择崩了这个大元界而不是……”

云诺星的神情猛地一颤，从濒临狂躁的地步猛地回过神来，搓了搓额头低下头，低声道：“抱歉，忘了吧……失态了。”

妈蛋……他对他们大吼大叫干嘛啊……像个神经病一样……啧，又是这个话题……每次谈到这个话题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与辉相谈也好，太上古时代也好，往后也好……甚至是现在在这里也……神经病，你就是个神经病啊。

少女拍了拍冰冰的肩膀让她稍安勿躁，转头看向他：“是世间之罪的影响？”

“……只是其一原因而已，它只是一个看似无足轻重的催化剂。”云诺星苦叹一声，戳了戳自己的脑袋，“有异常的是我，它只是加重我‘病情’的东西——我是指刚刚那段话的后半部分。”

他继续苦叹起来：未来若尚未知晓，那，随风飘摇历经人生百态，填补历程的空缺也未尝不可；未来若已经扎根，期间所期待的一切，不过也只是带有裂痕的画像，又为何要去触碰，不如转过身，以此身为剑刃撞碎这层枷锁。反正到头来，不过一场大梦，只是过眼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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