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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第2页）

云成却好似因为终于把秘密说出了口，松了一口气。

他十分坦然的坐在天昌帝对面。

天昌帝发觉他变了。

他初来京中时，灵动、机敏，天不怕地不怕，勇于直言。现在他沉稳了，思考的时间更长，说话间也开始犹豫拟词。

这不是年龄能带来的，而是在京中生存一段时间后，心性发生了改变。

良久，天昌帝终于再次发问，他把语气放得很温和，但是藏不住其中的锋利：&ldo;除了送花，还有其他事情吗?&rdo;

云成抿了抿唇：&ldo;何尚书最后一晚去看了邵辛淳，说了好多话。&rdo;

天昌帝沉默许久，才说：&ldo;人之常情。&rdo;

云成点头：&ldo;守门侍卫说……&rdo;

他简略停了停：&ldo;何尚书出来的时候在擦眼泪。&rdo;

一个中年男人，又身居高位，想要什么只需一伸手，天边的星星都能摘来。

能让这种人落泪，如若不是情深，便是灾殃。

&ldo;皇兄，我听说过一句话。&rdo;云成把音量压低的同时，自然而然地换了自称。

天昌帝毫无察觉，习惯性皱起的眉头在他额上留下深深痕迹。

&ldo;一日为师，终身为父。&rdo;云成在寂静与冷香中说：&ldo;杀徒如杀子。&rdo;

˙

午后下了第一场小雪，赵宸贺在家半是养伤半是思过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终于出现了万年殿内。

天昌帝看着他大步走进来，察觉这见过多次的情景已经许久未见。他让福有禄搬来凳子，而后沉默许久，才问：&ldo;伤好了吗?&rdo;

&ldo;好多了。&rdo;赵宸贺说，&ldo;谢皇上关怀。&rdo;

天昌帝点头，看着他虽然言语恭敬，但是眉目间的态度却不如之前那般放松。

他心里愈发后悔自己不该打他，同时又升起一股怨愤之气来，觉得他就算挨了打，也该感恩戴德。

福有禄把圆凳放在赵宸贺身后，赵宸贺看了一眼，鼻尖动了动。

然而天昌帝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福有禄的靠近而表现出什么不同寻常的反应来。

赵宸贺坐在圆凳上，抬首问：&ldo;皇上召臣进宫，是有急事吗?&rdo;

天昌帝盯着他，良久叹了口气。

窗边摆着的九里香不知是不是地龙烧得太旺，个头一蹿再蹿，竟然已经长到了天昌帝的后肩。

&ldo;我身体不行了。&rdo;天昌帝抬眼看着他，静静地说，&ldo;我近来总是嗜睡，看奏章时间久了也力不从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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