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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0章 您这徒弟是消耗品啊（第1页）

意料之中的混乱，以野火燎原之势，疯狂的席卷了痛苦巢穴，每一处浸满了被压榨者的鲜血与生命的土壤！

多年来的压榨、凌虐、屈辱，终于在这一刻爆发出来！

真生子，武士团！

这两个标签，放在以...

程龙玉的声音在痛苦巢穴的底层回荡，如同雷霆劈开沉寂千年的阴云。那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仿佛自远古复苏的低语，唤醒了早已麻木的神经。混血种与奴隶们原本蜷缩在角落、低头瑟瑟发抖的身影，此刻竟缓缓挺直了脊梁。他们的眼中不再是恐惧与顺从，而是燃起了一簇簇微弱却倔强的火光。

“一直如此，就对吗？！”程龙玉再次怒吼，这一次，他的声音如刀锋般划破空气，直刺每一个被压迫者的心脏。

阿尔文首领终于察觉到了异样。他猛地回头，却发现四周的阴影里，不知何时已站满了人??那些曾经连抬头都不敢的混血种，那些被踩进泥里的奴隶，此刻正用通红的双眼死死盯着他们。他们的手中握着锈迹斑斑的铁管、断裂的骨刃、甚至只是随手捡起的碎石，但那目光中的决绝，却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锋利。

“你们……想造反？”阿尔文首领冷笑，声音里满是不屑，“一群废物也配谈反抗？你们生来就是祭品，是燃料，是维持科摩罗运转的灰烬！没有我们真生子的统治，你们连呼吸的权利都不配拥有！”

“可笑。”程龙玉轻笑一声，缓缓迈步向前，“你说你是神明后裔？高贵血统？那你告诉我??是谁一砖一瓦垒起了这座城市的骨架？是谁在熔炉前烧干了血肉？是谁在战场之上为你们挡下敌人的刀锋，最后却被抛尸荒野，连名字都不曾留下？！”

没有人回答。只有风穿过废墟的缝隙，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是我。”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一名满脸疤痕的老年混血种颤巍巍地走出人群，他的左臂只剩半截，右眼也被挖去，插着一根铁钉。“我修过三十七座高塔，搬过两千吨黑曜石，杀过六个黑暗亲王的刺客……可换来的，只是一碗发霉的浆糊和一句‘你该感恩’。”

“是我。”又一人站出，是个年轻的女奴，怀里抱着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我在纺织厂织了十年战旗，手指全烂掉了……可我的孩子，因为哭了一声，就被你们当众撕成两半。”

“是我！”

“是我！！”

“是我们??所有人！！”

一声声呐喊接连炸响，如同火山喷发前的地鸣。越来越多的人走出阴影，汇聚成一片沉默而汹涌的人海。他们没有铠甲，没有武器，但他们站着??堂堂正正地站着，不再低头。

阿尔文武士团开始慌乱。他们习惯了屠戮，习惯了跪伏的背影，却从未面对过这样一双双直视他们的眼睛。那种眼神不是乞怜，不是愤怒，而是一种近乎审判的平静。

“杀了他们！”阿尔文首领怒吼，“全部杀了！一个不留！让这些贱民知道，谁才是主宰！”

武士们举剑冲上，动作依旧凶狠残忍。然而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第一柄铁管砸断了一个阿尔文的鼻梁，第二块石头击穿了他的喉咙，第三个人被数十双手拖入人群，瞬间淹没。惨叫声此起彼伏，鲜血溅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朵朵盛开的暗红之花。

“他们在反抗！”有阿尔文惊恐大叫，“这些畜生……他们在反抗！！”

可回应他的，只有更多拳头、更多怒吼、更多压抑了千年的情绪爆发。

程龙玉站在高处，静静看着这一切。他知道，这不是一场战斗，而是一场觉醒。当最后一个混血种敢于抬头直视贵族的眼睛时，旧秩序就已经开始崩塌。

忽然，一道幽蓝光芒自天际落下，穿透层层叠叠的建筑残骸，精准照在程龙玉身上。那是来自维里昂观测台的信号光束??警告，也是召唤。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听着！”他猛然转身，面向所有仍在奋战或观望的人群，“今天，我们杀了几个阿尔文，明天，他们就会派来百倍千倍的军队清洗这里！他们会烧毁整个巢穴，把你们全都变成肥料！但如果现在??如果我们现在不逃，不组织，不团结起来战斗，那等待我们的，永远只会是死亡与奴役！”

人群安静下来。

“我不是救世主。”程龙玉低声说，“我只是比你们早一步看清了真相。真生子不是神，阿尔文也不是天生高贵。他们能骑在你们头上，是因为你们一直弯着腰！现在，我要问你们最后一遍??你们还要继续跪着吗？！”

“不??！”

“不！！”

“我们不要再跪了！！！”

吼声震彻天地，连远处巡逻的机械哨塔都为之震颤。那一刻，痛苦巢穴的底层仿佛活了过来，它不再是吞噬生命的地狱，而是孕育新生的子宫。

就在此时，维里昂的声音通过隐藏的扩音装置传来：“程龙玉，铁棘阴谋团和堕落巅峰学派已经达成协议，允许他们联合搜查外围区域。你若再不撤离，将在三十分钟内遭遇双重围剿。”

程龙玉眯起眼睛，望向远方那座悬浮于空中的水晶尖塔??维里昂的观测所。他知道，这位老学者之所以拖延至今，就是为了给他争取这一刻的时机。也许维里昂也曾年轻过，也曾梦想改变这个腐朽的世界，只是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但现在，他选择了站在风暴中心，哪怕只是轻轻推了一把。

“兄弟姐妹们。”程龙玉深吸一口气，“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我们要离开这里，去寻找盟友，去集结力量，去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据点。我们会受伤，会死人，会无数次想要放弃……但我保证，只要还有一个人站着，这场战争就不会结束！”

他举起右手，掌心浮现一枚刻有古老符文的金属圆盘??那是他在战锤世界带出的最后一件遗物，名为“劫掠核心”，能够短暂打开跨维度通道，但也极度不稳定。

“跟我走。”他说，“或者留下。选择权，在你们自己手上。”

沉默持续了几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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