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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用霜竹心法替她疗伤后,她的情况便大为好转,是不是?”
“是。”
蔡奔点了点头,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开口道:“我以为承秋说得有理,乾国人的确未必是坏人。而且她若非我辈侠义中人,也不可能冒着受这么严重的伤的风险去铲除什么邪教。”
“而且,她若是乾国的奸细,定会对自家武功守口如瓶,并趁机打探我霜虹武学。而不会只学一招‘朽木化蝶’聊作纪念。”
见师父替苑诗说话,于承秋心中高兴。
可蔡奔话锋一转,随即叮嘱他道:“不过……承秋啊,师父是过来人,有些事情还是要与你说清楚。”
“咱们两国的关系到了现在这一步,血海深仇已经结下,恐怕百年内都无回转的余地。”
“外头的人也未必如我霜虹一般开明,且不论这位苑姑娘是好是坏,但凡让人知道身为霜虹首徒的你和乾国人有交往。若是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必会引起朝廷猜忌。”
“届时,只怕我霜虹大祸临头。”
“所以提亲一事……休要再提,往后也不要再与她有任何来往。”
于承秋默默低下头,回想起临别前苑诗留下的话:
“你若有心,以后便可去那里寻我。”
暮天道就在罗云道旁,于承秋随时可以去。
可海那边的乾国,却是完完全全的两个概念。
他不可能抛下师父和同门,不可能抛下远在六仙道的父母跑去乾国。
“徒儿明白。”他回答道。
十年后……
乾国早已战败,可苑诗到底也没再来找过他。
也不知道她过得是否安好,亦或早已嫁人生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于承秋也慢慢将这段感情埋藏在心底。
此时他修习玄心要诀已有所成就,武功在当世亦是罕逢敌手,可到了这个份上想要再进一步,却是难上加难。
他回忆起师父蔡奔当年的做法,便想前往亘海旁的汝山县寻找突破玄心要诀的灵感。
不知不觉间,却走到了沱江畔。
想到了十年前在同一个地方,苑诗掩面啜泣,似是伤心难受。
现在想来,也多少为了自己身上的难言之隐吧。
回忆起那日的月色和初次拥抱的温存和甜蜜,于承秋不觉有些出神。
可今日这沱江之畔却风高浪急,多少有些煞风景。
正自感伤时,于承秋却忽然看到江中有一个黑点。
那黑点随着浪涛顺流而下,最终越变越大,于承秋已能看清那是一艘小船。
远远看去,似乎无人在那船上。
待到那小船又近几分,风浪之中却忽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
他耳力非同凡人,很快辨明这声音乃是婴儿的啼哭,而这哭声正是从那小船上传来!
于承秋大惊,他赶忙收起回忆,运使轻功,朝那随着江潮漂流不定的小船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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