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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2章（第2页）

启春微微一笑，不徐不疾：&ldo;事关妹妹的终身大事，我如何能拿来玩笑？&rdo;

我低了头思忖片刻，始终不得要领。启春也不催促，只端着茶盏，凝神倾听窗外的笑语。我微微冷笑：&ldo;才刚听姐姐说了许多伉俪情深的话，这会儿姐姐就让我嫁给世子。恕妹妹愚钝，不明白姐姐的好意。&rdo;

我冷淡的态度似在启春的意料之中。&ldo;妹妹别误会，我告诉你这些话的意思是，世子待我尚且如此，待妹妹只会更好。&rdo;我默然。她又道，&ldo;妹妹与世子自幼相识，这些年，他的心思我都知道。&rdo;

当年高旸还在御史台北狱的时候，信王府的姬妾宋氏为了让自己的庶子取代高旸，妄图将我与高旸小时候的事告诉慧贵嫔。幸而启春及时发现，杖毙了宋氏一主二仆，这才避免横生枝节。也许她连当年在大长公主府的后花园，蔷薇架下私许终身的事都知道了。我笑道：&ldo;妹妹一直很好奇，姐姐究竟是如何发现宋氏的图谋？又是如何将她主仆杖毙的？&rdo;

启春一怔，随即面有难色，似乎极其不愿回忆这段往事：&ldo;妹妹不问，我险些忘记了。当时王妃病得厉害，宋氏来侍疾。我见她心不在焉的，水也洒了，药也拿错，便提醒了她两句。谁知她看着我的目光像是要吃了我一般。王妃告诉我，从前世子因为她对主母无礼，罚她下了马厩，还曾羞辱过她。想是她心怀怨恨，所以这般看我。&rdo;

高旸第一次接我出宫回家的时候，曾让宋氏伏地做我的肉凳，被我严词拒绝。&ldo;是曾羞辱过。&rdo;

启春道：&ldo;莫非妹妹知道此事？&rdo;

我叹道：&ldo;都是许久以前的荒唐事了。&rdo;

启春也不追问，续道：&ldo;虽然王妃意图息事宁人，我的心却隐隐不安。于是我派人潜入她的居所监视，这才发现她的图谋。她原本只是想让先帝痛恨世子，令世子死在御史台北狱，自己的儿子好取而代之。可是她这样愚蠢的人怎会明白，她的举动会毁掉信王府。先帝最戒备信王府，若知道世子与妹‐‐&rdo;她停一停，仿佛在整理自己惊魂未定的思绪，&ldo;先帝如此喜爱妹妹，妹妹尚且两度入狱，身边的人被查问用刑。倘若知道妹妹与信王府有密切关联……我左思右想，只好借口她侍药不谨，将她杖毙，以绝后患。&rdo;

我叹道：&ldo;姐姐虽然自幼习武，却从未蓄意伤过谁。&rdo;

启春笑意苦涩，透着事过境迁的庆幸与后怕：&ldo;我本来想，告诫她一下也就罢了，只是当时王爷整日饮酒，王妃病着，世子又在狱中。我实在不敢冒险。&rdo;

启春不但救了高旸，也救了我。若宋氏的图谋得逞，漱玉斋的死伤又何止小钱和芳馨？我站起身，深深拜下：&ldo;玉机当时被禁足，困守漱玉斋，一筹莫展。若不是姐姐当机立断，玉机焉有今日？多谢姐姐救命之恩。&rdo;

启春扶起我，目中泪光隐隐：&ldo;好妹妹，你知道我的心就好。今日我说的话，都是真心的。我愿与妹妹共侍一夫。&rdo;

我叹道：&ldo;姐姐当年为着世子的三心二意，曾负气出走，又让世子写下休书。如今倒愿与别的女子共侍一夫，玉机不明白。&rdo;

启春微笑道：&ldo;若是别的女子，自然不行。可你是我的妹妹，那便无妨。&rdo;

我这才稍稍放下戒备之心：&ldo;多谢姐姐的厚爱。玉机……不愿嫁给世子。&rdo;

启春道：&ldo;这是为何？妹妹难道不知，世子如今还是惦念‐‐&rdo;

我断然道：&ldo;姐姐！&rdo;启春愕然，只得闭口不言。我叹道：&ldo;姐姐，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玉机在宫中十一年，人事繁芜，早就不记得当年的事了。更要紧的是，我看重与姐姐多年的情义，不愿轻易葬送了。&rdo;

启春道：&ldo;我不是那等无知妒妇‐‐&rdo;

启春说亲的口吻似乎有些急切，不似方才说起在西南之事时的慡朗豪气。我笑道：&ldo;姐姐若没有别的公子说给我，那此事便不必再议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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