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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第2页）

龚佩佩慨然：&ldo;我入宫晚，许多人我都没见过。想一想，皇后娘娘驾崩也才不过两年，怎么竟像过了很久一样。&rdo;

皇后于她，就像慎妃于我。只是她死得突然，也许不能像慎妃一样郑重托孤，也许这才是令龚佩佩最困惑的地方。我额角一痛，仿佛才被皇后手中的玉如意砸中似的。我本来想问一问祁阳公主的消息，这一来，竟战战兢兢开不了口。只是叹道：&ldo;是很久了。&rdo;

龚佩佩凝视片刻，鼓起勇气道：&ldo;其实下官一直有一件事情想问大人。&rdo;她不敢停顿，生怕好不容易凝聚的勇气散去，&ldo;宫里一度传言是姐姐‐‐&rdo;

我知道她要问皇后病逝那一夜的事情：&ldo;当年我在椒房殿里跪着的时候，妹妹将自己的手炉借给我取暖。这份恩情我永远记着。妹妹可曾后悔？&rdo;

龚佩佩低下头：&ldo;我不后悔。&rdo;

我再一次拿起灯盏，昏黄的灯光与浓烈的夕阳辉映出一片明暗交织的心境：&ldo;既不后悔，何必再问？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rdo;

很晚才用晚膳，奔波一日，已十分疲倦，于是歪在榻上闭目养息。耳畔仿佛有漫漫水声，一颗心飘忽不定。银杏道：&ldo;姑娘何不早点歇息？明日要去御书房么？&rdo;

我合目懒懒道：&ldo;圣旨写明是三日后，再过两日去也不迟。&rdo;

绿萼笑道：&ldo;姑娘在等人。&rdo;

银杏道：&ldo;这么晚了，谁还会‐‐哦，是钱公公？&rdo;说话间，采衣在外面禀道：&ldo;粲英宫钱挺求见。&rdo;

绿萼得意道：&ldo;奴婢就知道小钱一定会来。&rdo;说罢扶我坐了起来。我抚一抚鬓发：&ldo;请他进来。&rdo;

小钱已是二十四五岁的青年，十年前那一张聪明的椭圆脸已拉得老长，越发显得眉眼细致精明。小钱规规矩矩行过礼，一抬头，已满眼是泪：&ldo;奴婢早就想来给大人磕头了，这一日，真是急死奴婢了。&rdo;

绿萼笑道：&ldo;那你怎么不早来？我那会儿去粲英宫找你的时候，你就该来了。&rdo;

小钱拭泪道：&ldo;那会儿奴婢是得空，可是未得婉妃娘娘的准允，奴婢不敢私下来拜见大人。请大人恕罪。&rdo;

我笑道：&ldo;你做得对。&rdo;

小钱道：&ldo;后来婉妃娘娘回来听说大人回宫了，就差奴婢回府去看看老夫人。&rdo;

&ldo;差你回府？&rdo;我一怔，随即惭愧而又感动，&ldo;姐姐知道我提前回宫，怕母亲不痛快，这才差你回家探望的。母亲还生我的气么？&rdo;

小钱道：&ldo;正是。婉妃娘娘命奴婢禀老夫人：&lso;大人回宫，姐妹两个在一处，又可相互照应了。婉妃娘娘早就盼着大人回去了。&rso;老夫人本来就在佛堂里念经，没说什么，奴婢也没看出如何生气。只不过，侯府的家人脸色都不大好。&rdo;

我叹息道：&ldo;你见到侯爷了么？侯爷怎么说？&rdo;

小钱道：&ldo;公子命奴婢转告婉妃娘娘和大人，家里的事情都交给他，请两位姐姐放心。&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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