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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第1页）
第二十八章离离其远
芳馨见我望着镜子发呆，便捧上粥道：&ldo;姑娘再喝两口吧。&rdo;见我摇头，又道，&ldo;或者姑娘还是再去躺一会儿？&rdo;
我取过长簪，将头发绾了：&ldo;再躺就僵了。姑姑坐吧。&rdo;
芳馨道：&ldo;奴婢给姑娘篦头。&rdo;说着取过羊角篦子，自镜中望着我，满腹疑虑道，&ldo;姑娘为何说这事还未过去？&rdo;
我端坐合目道：&ldo;皇太子和公主暴毙之事，陛下曾唤我去御书房问询案验情形。我记得他亲口说过，三位公主溺毙之事，慎妃绝无可能是主谋。知道是为何么？&rdo;
芳馨的手有片刻凝滞：&ldo;陛下是觉得慎妃娘娘太……嗯……直率？&rdo;
我笑道：&ldo;陛下既然觉得慎妃是直率之人，自然便认定她的自尽也绝不可能发乎本意，定是有人唆使的。于是一日不查出此人，便一日不会善罢甘休。&rdo;
芳馨道：&ldo;可是，先前三位公主殁了，至今未有真相，陛下也并没有追究下去……&rdo;
我睁眼看见芳馨理出一根白发，便道：&ldo;拔了吧。&rdo;
芳馨微露诧异之色，终是没说什么，拔去了那根六七寸的白发，放在我的掌中。我淡淡道：&ldo;不是不想追究，而是最要紧的三个证人，小虾儿被灭口，舞阳君自尽，奚桧逃逸。无从追究罢了。&rdo;
芳馨道：&ldo;那这一次……&rdo;
&ldo;这一次陛下疑心皇后，又疑心我和刘女史，姑姑猜一猜，下一个该谁了呢？&rdo;
芳馨沉吟道：&ldo;该是……弘阳郡王殿下了。&rdo;
&ldo;疑心弘阳郡王殿下，便还是疑心我和刘女史，没有分别。要殿下也能受得住掖庭属的盘问，这件事才算过了五分。&rdo;
&ldo;那还有五分是……&rdo;
&ldo;虽一时没问出什么，但只要有决心，假以时日，皇后、殿下、我和刘女史，甚而还有说不出来的旁人，一定会被查出来。到时候，再查三位公主暴毙的案子，且有好看呢。&rdo;
芳馨凝思半晌，缓缓点了点头：&ldo;苏姑娘在掖庭属住了几日，也没问出什么来。后来连穆仙都被请去掖庭属问了半日呢。&rdo;
我问道：&ldo;那位施大人究竟是如何询问的？没有动刑，如何知道证词的真伪？&rdo;
芳馨道：&ldo;虽没动肉刑，但在掖庭狱中，早晨被赶起来辛苦劳作，晚上也还要被盘问至深夜。不问时，依旧赶去劳作。如此几天下来，整个人都神思恍惚，若扯谎的人心智不坚，便连答过的问题都会答得前后不一。&rdo;她将篦子上的长发都拨了下来，又道，&ldo;这还不止，施大人将奴婢和绿萼、小钱分开关押审问，再将我们骤然关在一处，一道问。&rdo;
我叹道：&ldo;这是为了查看你们是否串供。&rdo;
芳馨微微一笑：&ldo;正是。&rdo;
我歉然道：&ldo;姑姑受委屈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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