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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王 年幼姬诵周公辅9（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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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官们，”刘野陈述说道，“今天籍礼上，国人死者说，不该我们氓吃肉，他吃不上，刘野说，我们氓耕作了籍田，就该吃肉；这国人说，他也耕作了，也该吃肉，我就说不该，两人一来二去，就争吵起来。他们把我两人拉开了，籍礼完后，我正在回家路上，忽然遭到他的袭击，一棒子把我打倒在地上……”

“刚才你还说，他是把你闯到地上的，朗格又变成了用棒子把你打倒地上了？”

“回官们，刚才我心慌恐惧，说错了，”刘野说道，“不信，你问他们嘛。”

“是这样子的。”那老年氓说道，“我们看他俩打起来了，害怕出事，就赶紧把他俩拉开，然后刘野醒过来，朝着这个国人一头闯来，就死了。”

“对对，这老哥说得很对，”刘野肯定说道，“就是这样子的。他那棒子打我时，膀子上的一根刺还扎进我腿里，现在还在冒血。”刘野说着话，挽起裤管，大腿上现出一个红色血点，上面的血珠还未凝固，在刘野挽裤管时被拖出来一道红色血印。

“大胆刁民刘野！”司寇吼道，“你可晓得，死者是国人，他拿棒子打你一下，有啥子关系！你本是野人、氓，等级比他低，他打了就打了，你为啥子还要爬起来，再把他闯回来？”

“官们，他国人是人，我们氓也是人，”刘野喊道，“我们野人耕作籍田，种庄稼，他们国人还不是一样，耕作籍田，种庄稼，为啥子我要让他打呢？不科学，没得道理嘛。”刘野一脸的不满和无知、委屈。

“我把你个刁民！”司寇无语了，不知说什么好，“连国人、野人的区别都不晓得，怪不得打死人了，还不晓得认错，”司寇停了一歇，“好吧，本司寇今天就费点时间，给你等野人讲讲国人野人、六遂六乡，让你受罚，也受得明明白白，心里服气。”

“官们，我等氓人一天到头都在地里种庄稼，你跟我等讲啥子国人野人、六遂六乡？”刘野站立一旁，毕恭毕敬，不敢问话。而这个老年氓却不愿听那些长篇大论，喊道，“我等先走了，官们给犯人慢慢讲好了，”几个扭送刘野的氓转身就要出堂去回家去，“我等没得时间，听这些。”

“都给我回来！”司寇一声吼道。氓们都站住，在衙役“回来——”吆喝声中，转身回来了，细听着官们娓娓道来，“正因为你等不晓得，周公推行的《周礼》，才有这个刘野犯下的杀了人还不晓得自己罪大恶极之大罪，因此很有必要为你们这些野人普及一下国人、野人的区别，以及六遂六乡等政策，使我大周之礼数普及人心，人人都晓得。这也是周公、成王对我等五官六太的要求，我等不得不遵从，你等氓人也不得不细听。”

“请官们快快将来，”年老氓气球说道，“我等氓人要抓紧时间，回家耕作田地呢。”

“好，我这就讲，你等细听。”司寇赶紧转入正题，对下面站立的氓们说道：“周天子直接统治的王畿分为‘国’和‘野’，对整个王畿的经营布置，为‘体国经野’。在国、野两大区域中，郊是分界，郊以内是‘国中及四郊’，郊以外就是野。‘国’的本义，是指王城和国都，在王城的城郭以内，叫国中；在城郭以外的相当距离的周围地区叫郊，也叫四郊。在国以外、郊以内，设有六乡。郊广义来讲，所有六乡地区，都可以称郊，或者四郊；对野而言，以王城为中心，连同四郊六乡在内，可以总称为‘国’。在郊以外，相当距离的周围地区叫野。在郊以外、野以内，设有六遂。卿大夫的采邑为都鄙，细分起来，有……哦，这个就不说了，和你们无官的。”司寇临时插了一句，又赶紧转入正题，“野的广义，指郊外所有地区，包括六遂和都鄙等。大体说来，王城连同四郊六乡，可以合称为国；六遂及都鄙等地，合称野。国内迁徙是自由的，不受限制的，就是说在六乡之内、之间可以互相迁徙。同样，在六遂之间、之内也可以互相迁徙。但是，国和野之间，也就是六遂与六乡之间，不能够随意迁徙，就要郑重其事，手持旌节以行之，要是没得节，是要受拘捕的。尽管住于乡和遂的居民都可以统称为民，但是六遂的居民还叫甿、氓，或野民、野人；六乡的居民称国人。六遂上的居民氓主要从事农田的耕作，耕作属于自己的份田，和周天子的籍田，六乡上的国人，当然也要从事一些农田的耕作，却只是为了保持公民之间的平等权利，维持他们提供兵役和劳役的能力；同时，国人的一个主要任务是监视野人、或者氓的农田耕作质量，并及时向周天子汇报，以便周天子及时处罚那些不遵守《周礼》的犯人。这还不是国人的全部职责，他们还要跟随周天子、司马等出兵上阵打仗，保护你们野人的劳动成果不受戎狄的抢劫掠夺，以及掠杀。因此，你们野人要感谢国人的付出，因为有了他们国人，你们野人才有了安静的生活环境。所以，国人比你们野人也，要高贵，你们的尊敬国人，没得国人，你们野人就会让那些戎狄、南蛮杀死，你们野人的性命是国人给的。”

司寇说了半天，说得口干舌燥，端起水豆喝了一口，“所以说，你这个野人，刘野杀了国人，罪不容诛，必须重罚！”

“官们，我们野人不晓得这些呀，”一听要重罚，刘野慌了，赶紧哀求起来，“但请官们看在我们野人不懂《周礼》的份上，从轻发落，我家里还有八十的老母、三岁的娃儿要我去抚养。官们杀我一人，就相当于，杀了三个人啊。请官们从轻发落。”

“我把你们这些……”司寇这时候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你们这些没得文化的野人，为自己求情，脸话都不会说！你不晓得《周礼》，难道还有理了？”

“我们晓得，自己没得理。”老年氓说道，“也就是那个意思，还请官们从轻发落。”

“依据我大周的律条，”司寇开始宣判了，“野人刘野杀死国人一名，现在宣判，刘野犯杀人罪，有两条处罚条款适合你，供你选择。一，犯人刘野犯杀人罪，判处死刑，予以枭首，弃尸于市，以儆效尤；条款二，鉴于刘野杀人，为初犯，可以从轻发落，现降刘野氓人身份为奴隶，罚如国人刘娃儿家里为奴，为刘娃儿家人服务终身。”

“官们啊，我家里还有八十的老母，无人赡养，还有三岁的娃儿，无人抚养啊，”刘野喊道，“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大胆刁民，刘野，杀人了，还想回家！”司寇把烫伤惊堂木“啪”拍得震天响，止住了刘野喊叫，“衙役，与我拖下去打！”

这次衙役们上来，如饿虎扑羊般，拖着刘野就下去了，随即想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大人声音，和犯人鬼哭狼嚎声。一会打完，刘野又被拖上来，扔在了地上，哀嚎低吟着。

“犯人刘野，赶快选！”司寇吼道，“是愿意枭首，还是愿意作奴隶？要是不选，我就判你枭首弃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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