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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成王 年幼姬诵周公辅4（第2页）

“我不认得啥子狗屁司马！”侍卫满脸的不屑，“我只晓得有个叛徒启，背叛了他的祖先，背叛了成汤。”骂完，侍卫又吆喝道：“还不滚？我们这里可没得值钱的东西，要偷去别的地方吧。”

微子启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呐呐半餉，等侍卫骂完，只得厚着脸皮喃喃自语说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难得你还记得这么清楚……嗯，我不是来偷东西的，听说太子禄父要做诸侯国君了，微子启特来祝贺太子的。”

“我家太子做诸侯国君，那是武王‘存人祀’政策的落实，”侍卫说道，“你的祝贺，我家太子当不起，说不定哪天，我家宋国又要被你这叛徒出卖了。”

“和哪个说话呢？”熟悉的声音传出来，禄父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一见微子启，禄父也惊讶了，“大伯，你朗格来了？有啥子事吗？朗格不进来坐呢？”

“禄父侄儿，你好。”微子启见了禄父，一时间不知怎么称呼，就来了这么一句，“大伯今天特来祝贺侄儿荣升诸侯国君，以后，我们子人又有国家了。”

“只怕哪天又被那些叛徒出卖给别人了。”禄父的话说得平淡，却有很强的杀伤力，“你还是不要祝贺的好，免得到时候又后悔。”

“嘿，嘿嘿，嘿。”微子启真是无语，“嘿嘿”讪笑了几声，识趣、无精打采地离开府院，回了邠女的草棚屋。几家欢乐几家愁。在禄父当侯的时候，微子启再次回了邠女的草屋。现在的邠人地位大幅上升，就连邠女这样的普通奴隶，其地位也升为了平民，他们的住处也像模像样了，成为一个真实的院落。微子启的诸侯梦醒来后，心里给了自己一个准确的位置，一心一意地和邠女过起了夫妻生活。

接下来，禄父顺利当上了诸侯，升任宋国国君，属地在原殷商都城朝歌周边，殷商遗民逐渐聚拢在了禄父身边。但是禄父的属地朝歌很大一部分分给了诸侯邶、鄘、卫三国，禄父自己的属地只是其中很小的一块。邶、鄘、卫三国诸侯都是武王姬发的亲兄弟管叔鲜、蔡叔度以及霍叔处，禄父知道这三人是来监视他的，让他不能有一丝一毫的轻举妄动，禄父在三人的监视下，只能老老实实地做人，不能有丝毫的妄想。几天后，别的诸侯都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去了自己的属地当诸侯去了，禄父只能偃旗息鼓、带着几个侍卫从人、侍女等悄悄地离开镐京，来了朝歌。不久后，商纣王帝辛手下那帮还活着的大臣又陆续来了朝歌，聚集在禄父周围。

禄父当了国君后，按惯例，给自己取号叫武庚，先前已经知道禄父有这个名号的身边侍卫、大臣们叫起来就更加顺口、叫得更加心安理得了。

武庚过了几年的舒适生活。这天，“三监”中的老大管叔鲜忽然出现在了武庚的府院，吓得武庚一时间胆颤心惊，不知所措，面对管叔说话不成句了，“殷商遗民，民禄，父，父，恭候管叔的光临，光，临，”武庚的嘴唇直打哆嗦，语气无法连贯，“不知禄父，父那里做得不好，连累管叔亲自登门稽查，查……其实，管叔只需要派个信使来宋，禄父就自动上鄘去汇报，检讨自己的过错。”

“国君不必惊慌，鲜只是过来和国君联系一下感情，说一件小事，”管叔鲜伸手拍拍慌乱不能自己的武庚，微笑说道，“国君没得啥子过错，做得很好，鲜已经和蔡叔度、霍叔处，向镐京汇报了，说国君是一个合格的诸侯国君，但请周公旦、成王诵放心。”姬鲜说着话，拉着武庚进了堂屋，一屁股就坐在武庚的主位上，武庚无意识地站在姬鲜面前，心神不定。管叔鲜短期长条上的水豆看了看，面露欣赏神情，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这水豆，做工精致，比我鄘国的好看多了啊。”

“管叔要是喜欢，禄父就送与你，”听了这话，武庚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些，“还请管叔笑纳。”

“好，好。”姬鲜随口应道，“哎，坐啊，站到爪子？坐，坐。”姬鲜伸手指指一旁的杌子。

“在管叔面前，禄父哪有座位？”武庚强笑说道，“再说，禄父平时都是站着的，习惯了。”远离主位的武庚侍卫们听了这话，都在心里说道，你平时可都是坐在主位上的啊，站着的都是我们这些下人、平民哦。

“哦，习惯了，好习惯！”姬鲜赞赏说道，“看来，鲜也该向国君学学站着说话了。”

“哎，哎，管叔哪能站着说话呢？”武庚哭笑不得，“只有我们这些殷商遗民站着，管叔你们姬姓诸侯哪能站着呢？不能！”

“好了，不跟国君说笑了，”姬鲜忽然拉起面孔，一脸正经的神色，“姬鲜今天来，是要和国君说谈一件大事，国君把你的人都打发出去吧。”

“你们度出去吧。”武庚转身冲堂屋门口的侍卫、侍女们说道，“顺便把门关上，我要和管叔商量大事情。”大门关上，关断了从人们的身影，也关断了外面的世界，屋里只剩了姬鲜和武庚两个人。

“不晓得，国君现在过得朗格样，日子还舒服吧？”姬鲜这时候喝着茶水，没有看五更一眼，“有没得闹心的事情？”

“没有闹心事情，没得的。”武庚赶紧说道，“禄父的日子过得很好，没想到成王对我殷商遗民这么好，禄父代表遗民感谢成王，感谢周公旦。”

“真的？”姬鲜转头看着武庚，“一点都不怀念你们殷商过去的帝王生活，一点都不怀念？”

“一点儿都不怀念，不怀念的。”武庚说得很坚决，“现在的宋国，很好，很不错。禄父很满足。”

“真的一点都不怀念？”姬鲜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武庚，“以前，你们的朝歌全是帝辛的个人底盘，现在分成四部分，分别由我们邶、鄘、卫，和你宋国分管，你们宋国只是其中的很小一部分，还不到朝歌的五分之一。我不相信，你这个国君就很满足，没得一点儿想法。”

“鄘君真是明察秋毫，”武庚暗自感叹了，“禄父的那点儿私心，鄘君都了如指掌。但是，尽管禄父又那么一点儿私心，但是不敢有任何的行动，禄父绝对不会给周王惹出任何麻烦的，还请鄘君照实汇报镐京，让成王、周公晓得禄父的真心臣服我们大周。”

“宋君臣服镐京，我就不服他们。”姬鲜把一口茶水“咕咚”一声咽下了肚，“一个屁事不求晓得屁娃儿，让老死操纵，成了傀儡，”听了这话，武庚惊讶得瞪大了眼睛，合不拢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听姬鲜说道：“当初武王本来托孤于旦、奭、高、载，四个人，朝政原该由四个人一起处理，现在倒好，他旦一个人说了算，把其他三个人晾在一边，成了幌子。这还不算，姬旦居然把他的屁股上的蛋黄还没干的两个娃儿伯禽、君陈，也给分封了诸侯，有了属地。想想，我们当初南征北讨才分得一块属地，这心里就不服气。再想想，你是殷商的太子，原本整个朝歌都是你们建起来的，现在，武庚你站得朝歌还不到原来的五分之一，你心里肯定有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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