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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一边说着，我向玻璃柜台里望去。虽然笼统地说是买茶色手套，但手套在颜色上还有浓淡之分，款式也多种多样，有式样简洁的，也有缀着丝带的。我从玻璃柜台的上面看了一会儿，又趴在正面玻璃上搜寻哪一种茶色手套比较好，终于发现一双不错的，我指着手套对店员小姐说：

&ldo;请把这个拿给我看看。&rdo;

店员小姐已经不算年轻了，她慢吞吞地问道：

&ldo;是这个吗？&rdo;

说着，就要去拿另一双。我忙说：

&ldo;不是，是旁边那一双。&rdo;

店员小姐把手套拿给我，我仔细一看，可能是光线的原因吧，这双手套并不是我想要的那种颜色的。我说：

&ldo;不好意思，不是这一双……&rdo;

说着，我又朝柜子里看去。现在商场里的服务变好了，这种情况下一般都会主动把货品取出来，摆在一起让顾客挑选，但当时却不是这样。接下来，我指着柜子的下面一格，说：

&ldo;不好意思，麻烦你拿这一双给我看看好吗？&rdo;

店员小姐站着没有动，问：

&ldo;哪一双？&rdo;

我蹲下去，从柜子外面指着手套，说：

&ldo;就是这一双。&rdo;

店员小姐懒洋洋地扯出了下面的手套。

&ldo;不，不是这一双，是这上面的那一双。&rdo;

好不容易把手套取了出来，可是这双手套仍然和从柜子外面看时的感觉不一样。

&ldo;对不起，不是这个颜色，嗯……&rdo;

我正想继续看下去，店员小姐说道：

&ldo;那什么颜色的才行？&rdo;

&ldo;怎么说呢……&rdo;

我思索着。颜色真是很难形容的东西，靠口头表达很难说清楚。

这时，我脑子里突然闪出一个好主意，自己不禁连呼高明。原来那天我穿了一双茶色长靴，我本来就是打算买一双和靴子同色的手套，才到这里来的。我高兴地指着靴子说：

&ldo;就是和这双靴子一样的茶色！&rdo;

店员小姐从柜台那边稍微探了探身体，想要看看我的靴子，但是好像看不到。

于是，我想把脚抬起来让店员小姐看得清楚点，我先四下张望了一番，这里非常冷清，附近没有什么人。我回头看了看身后，后面是一堵白墙。我心想&ldo;这下没关系了&rdo;，于是一只手摁住手套柜台，像跳芭蕾那样把右脚从后面高高抬起来。那天我穿的是一条迷你裙，迷你裙配长靴是当时的流行穿法，对我来说这是一种固定搭配。我把脚高高地抬起，几乎抬到了头旁边，让店员小姐看个仔细，一边说：

&ldo;就是这种颜色。&rdo;

正在这时，我身后的那堵墙突然&ldo;刷&rdo;的一声分成了两半，一位大叔站在中间，我一回头，目光和大叔的碰个正着。那白墙竟然是一部电梯！电梯关上了门，载着一脸惊愕的大叔向楼上升去。我做梦也没想到，这个地方竟然会有电梯，而我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没有一个人乘坐电梯上下。我难为情极了，慌忙把脚放下，讪讪地说：&ldo;哎呀，真糟糕！&rdo;一边看看店员小姐。如果店员小姐肯稍微笑一笑，我也算有个台阶好下，可她丝毫没有笑意，只是盯着我的脸看，我清楚地感觉到她心里在说：&ldo;这人真怪！&rdo;我想到电梯上那位面露尴尬的大叔，不禁很同情他。从大叔的角度来看，自己好好地乘坐电梯，可是一开门，迎面看到一个穿着迷你裙、把脚抬得老高的女人，那个女人还回过头来，和自己面面相觑，实在是吓人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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