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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玉碎之心（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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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正在西移。

此时，宋军败像已很明显。因任大帅、任统领、亲兵李指挥、盾牌兵刘副统制相继战死，宋军中军已失去统一指挥。

宋军中军在西夏军中军两侧骑兵所变阵的三个骑兵群的迂回冲击下，西、东二道防线线的盾牌兵、枪兵已开始溃散，北线的盾牌兵、枪兵已支持不住，北线正对的西夏军步兵长蛇阵愈来愈近。

西夏军骑兵继续冲来。弩兵吴统制仍在尽力协调弩兵重新布阵，同时下令道：“做近距离射击，勿使夏军骑兵近前！”弩兵急速射击，西夏军骑兵纷纷落马。少许西夏军骑兵冲过箭雨，与宋军接触，数名弩兵中枪倒地。

弩兵吴统制下令道：“前排分割接近之夏兵，包围歼灭之！”前排弩兵随即弃弩抽刀，将此少许西夏军骑兵分割包围後斩杀。西夏军攻势稍减。

2

西夏军中军，帅旗下，李亲王表情轻松，问野利大帅道：“是否动用後军骑兵预备队？”

野利大帅抬头望东南方向的战场全局扫视了一眼，道：“可矣！”然後打了一个手势，下令道：“後军骑兵出击，全面击溃宋军！”

听到野利大帅的命令，旗手挥动帅旗，先指向左右两侧，再猛一挥动，指向正前方的宋军中军。与此同时，号手吹起号角，号声更加激烈。顿时，喊杀声起，西夏军後军骑兵自中军两侧向前冲出，各自跑了半个括弧形，变作两个骑兵群，向宋军冲去。

李亲王和野利大帅先分班左右转头後看，後军两个骑兵群已冲出阵营；再随着骑兵群的移动而缓缓平行转头直至正前方，看到两个骑兵群渐渐汇成一个骑兵群，渐渐接近宋军。李亲王的表情漠然，野利大帅的表情冷峻，但皆流露出一丝遏制不住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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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因西夏军尚未组织新一轮攻势，宋军中军稍稍松了口气。枪兵王副统制策马跑动，尽力指挥协调，大声对盾牌兵、枪兵下令道：“赶在夏兵再次发起冲击之前，火速组成一字防线！”

盾牌兵、枪兵听到枪兵王副统制的命令，立即从前後左右四个方向努力向以枪兵王副统制为中心的位置靠拢，然後向左右两个方向散开，试图重新组成一字防线。

盾牌兵、枪兵刚刚散开，还没站稳，西夏军後军的两个骑兵群已直冲过来，距离宋军还有一半路程时，两个骑兵群开始汇合；快要接近宋军时，恰好形成锥形，冲击枪兵王副统制所处的位置。

枪兵王副统制大声下令道：“前排缠住夏兵，後排抓紧时间整队！”

前面快要形成一字防线的盾牌兵、枪兵匆忙与西夏军混战起来；于此同时，後面的士兵在军官的组织下努力布阵，但是盾牌兵数量已经不够，枪兵多未经战阵，动作迟缓。

枪兵王副统制在刚被西夏军冲破的盾牌兵、枪兵防线後面策马左右巡视，见盾牌兵、枪兵的斗志已明显处于下风，便从破碎的防线後面猛的冲出，单人单骑突入西夏军骑兵群，挥舞长枪，先扫再刺。西夏军猝不及防，接连被枪兵王副统制扫落和刺死十余名骑兵。盾牌兵、枪兵见状，大受鼓舞，尽力站稳脚跟，然後前冲靠拢枪兵王副统制；枪兵王副统制见左右都是自己人，才稍稍歇息，他已经成了血人。

4

萧参军率领的禁军骑兵仍在西夏军中军包围圈中。

此时，萧参军身处外围，他对身处内围的骑兵石统制喊道：“我来抵御外线夏军冲击，你解决被我军反包围之内线夏军！”

骑兵石统制大声道：“明白！”

此时，禁军骑兵的外围部分在萧参军的指挥下抵御西夏军中军包围圈的冲击，内线部分在骑兵石统制的指挥下全力压缩被自己反包围的那部分西夏军。被禁军反包围的那部分西夏军逐渐施展不开，开始相互拥挤，甚至有人落马。

骑兵石统制下令道：“继续压缩，彻底解决！”

内线禁军骑兵大受鼓舞，继续压缩包围圈，每前进一匹马的马身的距离，就同时刺出长枪；然後再压缩，再刺杀，每次都有西夏兵落马。从高处看，内线禁军骑兵的包围圈已经很小，当长枪同时刺出时，形同一只翻毛刺猬。四五轮下来，被禁军骑兵反包围的西夏军已被全部解决。

与此同时，萧参军率领的外线禁军骑兵承受了很大的压力，逐渐被西夏军压缩，不时有人落马；但也是一边後退，一边同时刺出长枪，也有西夏兵落马。从高处看，外线禁军骑兵的防御阵线在缩小，当长枪同时刺出时，形同一只刺猬。

见内线禁军骑兵已经解决了被自己反包围的西夏军，萧参军对骑兵石统制道：“向南冲击突围！”

骑兵石统制大声道：“遵命！”然後整顿队伍，向西夏军中军包围圈南线冲击，但禁军骑兵官兵体力有所衰竭，没有突破包围圈南线西夏军，突围尝试失败。

萧参军环顾四周，对全体禁军骑兵下令道：“收缩防线，抵御西夏军冲击！”禁军骑兵即刻作出调整。西夏军中军巩固包围圈後，分出一支骑兵分队冲击萧参军骑兵群西线，未能击破，西夏军阵势稍乱。

萧参军下令道：“夏军阵形已乱，全力冲击夏军包围圈南线！”

禁军骑兵听到此话，全体往正南方向冲击，一鼓作气，终于在西夏军中军包围圈南线打开了一个缺口，顷刻间，禁军骑兵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

再次冲出西夏军中军包围圈的萧参军，稍稍驻马遥看宋军局势，却直见数百步外宋军帅旗不再矗立，惊恐之间双目扫视，遂直见任大帅战死情景。萧参军几乎陷入癫狂状态，高呼一声：“任大帅！”

近处禁军骑兵听到萧参军高呼声，随即停止冲击，靠近萧参军。骑兵石统制遂看到任大帅坠马之处，也惊叫一声：“任大帅！”

萧参军双目血红，转面看了一眼骑兵石统制，大喝一声：“杀！”转身继续冲击。骑兵石统制率领所剩的近千名禁军骑兵随即转身冲入西夏军中军包围圈内，不久即乱，各自为战。

萧参军与剩余的禁军骑兵在西夏军中军包围圈又战了一刻，再次化零为整，从西夏军中军包围圈中冲出，稍作调整，又形成了一个骑兵群。此时，萧参军在骑兵群外围南线，萧参军调转马头，看了一眼禁军骑兵群，然後向东、向北跑了一个迂回半圆形线路，全体骑兵的眼睛都跟着萧参军的身影移动；当萧参军到达骑兵群北线时稍微停顿了一下，然後前冲，此时全体骑兵跟着萧参军再次冲入西夏军阵中。

西夏军帅旗下的李亲王、野利大帅往东南方向看，宋军骑兵群虽然已冲入西夏军阵中，但萧参军单骑留下的迂回半圆形飞尘却未消散，环绕着宋军骑兵群留下的近于正方形的潮水般的飞尘，形成了一个“明”字形状。李亲王、野利大帅均已屏住呼吸，双眼睁大，透露出钦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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