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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我能（第2页）

“那最理想的情况，我可以延续它多长的寿命。”

电话那头第三次沉默了。

“我说小野，这不像是你啊。”

“怎么了？”

“没怎么，”黄二哥笑了笑，继续道，“最理想的情况，保它到寿终正寝也是可以的，但你要知道，折耳猫的问题不是会因病致死，而是它们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饱受煎熬，这就牵扯到道德了，照我说，这事情你就别管了，开药收钱撂挑子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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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药、收钱、撂挑子。

过去我就是这么做的。

嗯，我得澄清一件事，我是很贪财，但我绝不会不干事儿。

以前遇上折耳猫，我都是不收的。

如果遇到主人一再坚持的情况，我就开药收钱——有钱赚凭什么拒绝？

但我一定会跟人讲清楚情况，我所能做到的最大程度就是这样了，要不您可以到大医院去试试？

后来那些猫到底怎么样我不知道，因为再没有人把它们带回来过。

现今我觉得我不会有什么改变。

因为事实就是如此，尽管人类的科技很发达，可还是有很多力所不及的地方。

那么……

这次还是开药收钱撂挑子？

当然。

不知道为什么，即便拉上了窗帘，我还是能感觉到屋外那个女孩的目光。

或许这就是区别。

知道自己的无能，和承认自己的无能，是不一样的。

真有意思，逞强这种事情明明只有小孩子才会做。

大人都知道什么是放弃。

天已经黑了，我有些饿，但箐箐却没有叫我吃饭。

她大概在等我的答案吧。

推门而出，我在她身旁坐下，伸手向lucky——我是想逗逗它的，你懂的，在陈述某些糟糕的事实前，总得有点缓和气氛的行为。

“吃饭吧，哥。”

她直接把lucky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埋头走进厨房把那一盘盘五颜六色的蔬菜端了出来。

原来我已经在屋里待了那么久了么，久到她都把一顿饭做出来了。

可是我并没有做什么事啊。

就是上网查了查资料，打了个电话，然后翻了一遍读书时的教材。

把盛好的饭放在我面前，她就像往常一样自己坐下，用了两三秒的时间扫视桌上的菜，感觉就像是在考虑哪一盘更好吃。

然后她会笑笑——当她决定第一筷子夹哪盘时。

今晚的决定是土豆，丝切得很细，就着土豆丝大大刨一口饭，直到腮帮子高高鼓起。

白痴的吃香真的谈不上美观。

——可直至这一刻前，我也没觉得不难看。

该是察觉到了我没有动筷子，她抬头看向了我，约莫半秒的工夫吧。

她把第二筷子土豆丝夹到了我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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