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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早有算计（第2页）
她安静地伏在榻上，任由司马燚的指尖带着鬼手膏在她后背上游走。不知过了多久，杜若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我上回被陛下打板子屁股开花的时候，比现在可严重多了。今天就被砚台砸了一下，真算不得什么大事。皮都没破，这点小伤分分钟就好了。”
司马燚专注于擦药，不跟她搭话。杜若知道他在听，于是又继续说，“这些小事，真不用你亲自动手，你要觉得你府里头的丫鬟都信不过，不如帮我把水仙给叫过来。”
她停了停，犹豫了一下又继续说，“或者是……丁香那丫头也行。丁香也是我用顺手了的，那丫头乖巧，没有水仙多话……”
“杜若，你别打什么鬼主意。”司马燚终于应声，“你自己打听了一圈，也应该知道那个丫头究竟是因何被带走。”
杜若也不装模作样地拐弯抹角了，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司马燚，我还是难以相信，凭什么说丁香是西垚细作啊？”
“她在睿阳王府内，曾三番五次地接近临渊阁，试图进爷的书房翻查……”
司马燚话还未说完，就被杜若迫不及待地打断，“丁香那是为了替我把风，她没进你书房，进去的是我。我是为了找你那成日藏得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玉佩！”
说到此处，杜若愈加沉不住气，“欸，你们不认为我是西垚细作，却偏偏认定丁香是西垚细作，这是什么逻辑？”
司马燚用无比嫌弃地目光看了杜若一眼，“谁让你插嘴的？爷话还没说完呢！”
这位爷难得愿意同她说这些事，杜若连忙识趣地闭嘴，“好好好，我不多嘴，爷您说，您继续说。”
司马燚这才慢悠悠地继续说着，“很明显爷说丁香探查临渊阁不是与你一道，而是她暗中单独行动。”
“什么？”杜若有些惊诧，“你是说丁香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还曾经三番五次地试图探查临渊阁？她为了什么啊？”
“为了掌握和获得更多可以把控爷的把柄或是秘密。”司马燚道，“这是西垚细作惯常所走的套路。各色西垚细作就是这样不动声色地以各种身份渗透到各大官员的府邸之中，再慢慢将触手渐渐延伸至宫中，最后在京中形成一张无形又巨大的网。各类关系与势力盘根错节，都在西垚的这张交织的密网的监视之下。所以他们会知道丞相的动向，会晓得爷与你之间的关系……”
杜若原本听得有些瘆得慌，可听到此处，她实在忍不住插嘴，“欸，什么叫知道我和你之间的关系？我和你的关系明明白白的谁不知道，还用得着细作去说？”
司马燚此时已经帮她擦好了药，慢慢又替她将衣服一件件拉起来盖住后背防止她着凉，整理好之后这才继续说，“外头风言风语确实不少，各种版本传得是绘声绘色。说咱们珠胎暗结的，说爷始乱终弃的，说你为了攀上爷不择手段恬不知耻的，甚至还有说睿阳王府里头藏着咱俩的私生子的……”
“荒唐！”杜若忍不住喊出了声，“造谣不用钱就能这样随口胡说吗？信的人都是白痴还是智障啊？实在太过分了！”
“你也说这些无稽之谈唯有智障才会信，那你觉得西垚那边会信吗？”司马燚反问，却并不等杜若回答就继续说，“他们自然不会信一个字。西垚从来只信他们的细作上报的消息。”
“你的意思是，西垚对于朝中局势的把握与判断，凭着的都是他们自己建立起来的消息网？”杜若仔细回忆着丁香往日在她身边的种种，却并没有在记忆中搜寻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当真没察觉丁香有何异样。无论她是何身份，可她并没有要害过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是。”司马燚应到，“她没有对不起你，她只是将你闺房之中的发生的林林总总，皆事无巨细地报告给了她背后的人。譬如……今夜你睡在哪张床上，与你同榻而眠同被共寝的究竟是谁？”
“我去！”杜若倒抽一口凉气，越想越觉得头皮发麻，“那私生活不是被人扒得光光的？等于被人安装了一个隐形针孔摄像头啊！”
“隐形针孔摄像头？”司马燚皱眉表示不解，“什么东西？”
“呃……就是很可怕的意思！生活没有一点隐私，全在人的监控之下。”杜若囫囵着解释，草草地一语带过。
“不错，确实如此。”司马燚认可地点头，“父皇也是因此下定决心，无论付出多大代价，也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将西垚渗透进朝中的势力连根拔起。”
“欸，司马燚，我感觉你父皇能将如此重要之事交由你，证明你在你父皇心中的份量不轻啊！”杜若扭头看了他一眼，“为啥你们父子一见面就势同水火，回回都要不欢而散呢？”
“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没事少瞎打听。”司马燚显然不想回答她这个问题，直接顾左右而言其他地将杜若的问题回避了过去，“不过那个丁香也并非全然无用，正是她让西垚的人早早就知晓了你与爷是睡在一张床上的关系，所以在地下城中才会对爷与你的关系不曾有过丝毫怀疑。”
杜若倏地睁大眼睛，“司马燚，敢情之前你天天夜里跟梦游似的爬我床，就是为了做戏给丁香看？你还真是阴险啊，早早地就将我给算计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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