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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 八百里分麾下炙（第2页）

“大人……”一个亲兵走了过来，马镰刀眉头一皱，斥责道：“说多少次了，叫‘师长’，不要再喊大人了。”

“是，师长。前面的路被难民堵住了。”亲兵道。

马镰刀抬头一看，前面的队伍绵延数里，早已经把路堵住了。

“不碍事，旁边的积雪都冻住了，从旁边绕道。”马镰刀刚说完，又赶紧问道：“什么？难民？”

马镰刀赶忙出去，朝着远处望去，绵延不绝的难民队伍朝着他这边走来，一旁的文书看后喃喃道：“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马镰刀却惊讶道：“不好，石门可能失守了！”

“石门失守了？”幕僚和众将惊讶不已，他们本是去驰援石门，怎么会冒出这个消息？再说前线根本没有消息，马镰刀何出此言？

马镰刀眉头紧皱，来不及解释便道：“去，把路边的难民带过来几个，我要问话。”

下属们也都按照吩咐去办了，等到下属们散去的时候，一旁的幕僚便问道：“师长何出此言？怎么就断定石门失守了？”

马镰刀指着远处长长的难民队伍道：“你看，队伍里夹杂了不少绿营兵，很多人虽然把号衣脱了，但能够看出来。按理说石门是屯田制，成年男丁都应该在这个时候出征，这么多男丁绿营兵，说明石门失守了，并且撤退是毫无计划可言的败退。”

幕僚仔细观察一番，果然，难民的队伍之中夹杂着不少壮年男丁，有的身上还披着绿营的号衣，只不过天色太暗，又加上道路泥泞脏兮兮的，导致看不清楚，起初他们还都以为是难民队伍。

“这么说，石门真的失守了？”幕僚脸色凝重起来。

马镰刀一时间也没了主意，这时候，亲兵带着几个难民走了过来。难民衣衫不整，脸上写满惊恐。

马镰刀指着其中一个男子道：“石门前线情况如何？”

男子摇摇头，看着远处正在烤着的牛肉，咽了口吐沫。马镰刀看这一家想必路上没吃什么东西，便摆摆手，示意把这些东西端给他们吃。

男子接过来牛肉，伸手便去抓，被烫到了之后，又赶紧缩回手，捡起一小块在手里来回吹拂，还未等到凉，便递给一旁的孩子，孩子接过来狼吞虎咽地吃下去。

马镰刀看后有些于心不忍，便道：“别着急，吃的还有，你先跟我说说前面的情况。”

那男子似乎也是见过一些市面，稍稍镇定了一些后道：“回大人的话，石门已经失守了。”

众人虽然早有预料，不过听到这个确切消息之后，仍旧是有些惊慌。

马镰刀问：“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傍晚。守将廖总兵被杀，人头就挂在石门的城楼子上。队伍全都散了，老百姓和兵马一股脑地朝南跑，路上踩死的，挤死的不计其数啊。”男人说着忍不住落泪起来。

众人都知道，石门虽说遭遇袭击，不过守军也算充沛，粮草弹药什么的也都还算充足，怎么说垮就垮了？

男人似乎看出了大家疑惑，继续说道：“斯拉夫人用重炮轰开了城门，紧接着兵马便就跟潮水一般涌进来。他们烧杀抢掠，没有逃跑的现在都遭毒手了。”

男子说完，又看了看，试探性问道：“你们是不是铭字营的？”

马镰刀旁边一个军官道：“你怎么知道？”

“俺们都听说了，铭字营代狗皮帽子，不留辫子。好了好了，这下石门有救了。”男人有些激动道。

马镰刀却高兴不起来，他一筹莫展起来，挥挥手便让那人下去了。那人走后，幕僚和军官们都聚集了过来，大家都眼巴巴地看着马镰刀，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队伍停止前进，生火做饭。派出侦察兵，侦察前线情况；还有，给陆帅发报，就说石门失守，询问具体措施。”

部署完这些后，幕僚便问：“要不要给穆阿也去封电报，问询一下有关事宜？毕竟我们现在属于辽东将军辖制。”

马镰刀摇摇头：“等等吧，还是等到前线侦察情况回来再说吧。”

外面寒风四起，风卷起地上的雪花，骑兵兵马开始原地驻扎，在雪地里生火做饭，一派生机之中夹杂着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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