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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过来拉住安乐的手,痛心疾首地哭诉:“是爹没用,害你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若是我早和她和离,你也不至于吃这么多苦。”
安乐刚想说什么,却见站在门口的安喜脸色惨白,泪水流了满脸。
她对上安乐的视线,转身就跑。安乐连忙把安老爹的手塞进许裴昭手里,追着安喜而去:“阿昭帮我看着我爹,我去追喜儿。”
安乐从不知晓,安喜这丫头这么能跑。
追了她半刻钟,终于在她快要一口气上不来的时候,她在水库边找到了埋头痛哭的安喜。
气喘吁吁地走过去,她在她旁边坐下。
听着她一声接着一声的抽泣,安乐往后躺到草坪上,突然问:“你会不会怨恨我?”
抽抽搭搭的安喜摇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我知道是我娘不好,不关……你的事。”
这样懂事的安喜,令安乐更加心疼。
若说安家谁最无奈,那非安喜莫属。
作威作福的是她亲娘,谁都可以怪张氏,唯独安喜不能。
安乐起身把她抱紧,像抚摸小猫那样,一下一下顺着她的后脊梁,柔声安抚道:“喜儿乖,不哭。”
下一刻,两条瘦弱的臂膀紧紧箍到她后背,安喜放声大哭道:“往后我是不是就没有娘亲了?我是不是也成了没娘的孩子?”
“怎么会呢?”安乐轻柔的嗓音像神父教化虔诚的教徒,“爹虽然和你娘和离,但你娘就在张家,你若想她回去便是。”
怀中哭声渐止,安喜惶恐抬起头,纤长的睫毛上挂着泪花:“我可以去外祖家看娘吗?”
“为什么不可以?那是你娘啊。”
安乐揉揉她的头,坚定地告诉她:“爹和娘之间的事与你无关,你若想娘回去便是。”
安喜擦掉眼泪,重重点下头:“嗯。”
回到家中,安乐将手中的水一饮而尽后,重重输了口气。
她神情落寞地坐在桌边,神色带着些许哀伤:“没想到昨天那事居然会发展成这般模样,只怕日后是要苦了喜儿。”
这时,许裴昭坐到她身边,突然握住她的手,黑漆漆的眸子里严肃认真:“你怜惜安喜日后难过,可谁又来怜惜你过往的那些苦楚?”
滚烫的掌心抵在她的手背上,灼烧着她的手。
安乐不自在地看着他的眼睛,扯着嘴角说:“过去的事还提起来做什么?我们应该向前看。”
话还没落,却见许裴昭不赞同地摇着头。
他紧紧捏住安乐的手,大拇指在她细腻的手背上摩擦:“过往的苦楚若是这般轻松放下,那也太便宜张氏。”
手被他牵起,愣愣看他拉扯自己的手放到他脸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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