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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舒乐妍照例站在东宫门边静静的看着外面,她发现今天宫里格外的热闹,宫女们来去匆匆却也格外的兴奋。
舒乐妍低声问竹篱:“竹篱,发生什么事情了?”
竹篱看了看外面:“今天是新皇登基的日子。”
舒乐妍长长舒了口气,这么多年,晏如初终于登上那个位置了。
舒乐妍看着远处斑驳的日光,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知道,应该到此为止了,她是东宫弃妃,她背叛过晏如初,她甚至差点要了晏如初的性命。
如今也是到了她离开的时候了。
可是在离开之前,她还有些事情要做。
当天宫里热热闹闹的一直闹到了晚上,而这一切都和舒乐妍无关,她和竹篱静静的守着冷清的的东宫,旁观着别人的闹热兴奋。
第二天一早,她换上了一套素白的长裙,独自一人去了太皇太后的寝宫。
毫不意外,太皇太后根本不肯见她。
宫女毫不客气的让舒乐妍离开,眼中的厌恶和鄙视毫不掩饰。
舒乐妍也不坚持,她挺直腰背跪在地上,目光直直的看着紧闭的宫门。
日头越来越晒,很快舒乐妍就已经浑身都被汗水浸湿了,她的腿也酸痛的几乎快要失去知觉,可是她却咬着牙坚持跪着一动不动。
就在她眼前一阵阵发黑的时候,宫门终于打开了,还是那个宫女,她看着舒乐妍的眼神稍微缓和了一些些,但是语气依然冰冷:“太皇太后让你进去。”
说完,她再也不看舒乐妍一眼,转身走了回去,舒乐妍自嘲的笑了笑,双手撑在地上努力站了起来。
可是跪的久了,她的双腿酸软的根本支撑不了她身体的重量,刚刚站起来又猛的跪了下去。
舒乐妍自嘲的笑了笑,摇摇头甩去昏昏沉沉的感觉,踉踉跄跄的走进了那熟悉又陌生的寝宫。
见到太皇太后的时候,舒乐妍放下心来了,虽然太皇太后头发已经花白,但是她的气色已经好了许多。
舒乐妍恭恭敬敬的跪下身,重重的磕了几个头。
张嘴刚要说话,眼泪却先掉落下来。
舒乐妍仰起头,努力收回眼泪,稍微平静一些之后才开口:“皇祖母,妍儿是来跟您告别的,这么多年以来,感谢您对妍儿的关心,从今以后,妍儿不能再在身边服侍您了,您一定要保重好身体,一定要长命百岁。”
舒乐妍的声音越来越颤抖,她之前想了无数的话,可是如今却已经完全失控,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最后,她只能匍匐在地,额头抵在地上来表达自己的情绪,愧疚,歉意,自责,不舍......
过了许久,她才听到头顶传来那个熟悉的声音:“起来吧。”
舒乐妍慢慢抬起头,这才看到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的眼眶也已经红了,她知道事情闹到这一步,不管是谁的心里都不好受,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只能去面对。
舒乐妍慢慢的站起身,太皇太后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舒乐妍坐下,低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如今这样,你走了也好,从今以后好好生活,把这些事情都忘记了吧,什么爱,什么恨,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散去的。哀家,不怪你,但是哀家也没办法再把你当成亲孙女一般的疼爱,哀家的孙女早就已经过世了。”
话音落下,太皇太后颤巍巍的站起身,走回了内室。
而舒乐妍则跪落在地,郑重又缓慢的重重磕了个头权当告别一般,也许此生再也没有再次相见的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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