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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喝醉了酒,发酒疯的有,木纳不言的也有,这家伙,标新立异,居然提笔作书。
有人莞尔一笑,也有人不禁心里生出了疑窦,心里好奇起他在写什么?
只是这样的场合,陈凯之又是一人占据一个案牍,其他人却不好去看。
等到后来,关注的人越来越多,连那陆学跋也被吸引了目光来,随即嘴角升起一丝冷笑,这家伙,看来是心里郁郁,不得志之下,便假装自己吃醉了酒发疯了。
陈凯之在这喧闹中,对外界的事,却是置之不理,只是专心作文,方才酒水吃多了,气血翻涌,额上竟渗出了细汗,这细汗凝聚起来,滴答落下。
他对其他事情浑然不在乎,有时沉思,有时默想,有时下笔。
渐渐的,耳边的喧闹渐渐停了。
似乎有人察觉到了什么异样,纷纷古怪地看着这位陈生员。
便连提学和提学副使乃至于包知府,也将目光朝这里看来。
怎么……这小子在做什么?
事有反常即为妖啊。
包知府心里很不悦,这个家伙,终究是读书人啊,身上还是沾了殿腐儒的气息,被人欺负了,就只知道一个劲的喝闷酒,喝醉了,就胡乱涂鸦。
每次见到陈凯之摇摇欲坠,几乎要醉倒的样子,包虎都不忍去看,丢人啊。
终于,陈凯之写下了最后一句,才抬起眼来,看着无数双眼睛都朝自己看来,殿中已是鸦雀无声。
倒是这时,那陆学跋笑了,拉长了音调道:“陈学弟,莫非又有什么佳作吗?难不成吃醉了酒,还能作出什么旷世文章?”
不少人听罢,都不由随之噗嗤一笑,也有人觉得陆学跋有些过份了,陈生员老实本分,今日在这里,处处对你忍让,何必要咄咄逼人呢?
众人观察着陈凯之的言行举止,却见陈凯之一副尴尬的模样,随即汗颜道:“呃,陆学兄说笑了,学生不过是不胜酒力……写下了一些胡言乱语。”
说着,便将这写下的稿子一翻,一副生怕被人看见的模样。
他羞于言辞地想起什么,接着朝王提学行了个礼,道:“大人,学生不胜酒力,想去外头醒一醒酒。”
醒酒的意思,就是如厕,多半陈凯之喝多了酒,想要小解。
王提学便挥挥手:“去吧。”
陈凯之点点头,有些像是要躲着陆学跋似的,匆匆离席而去。
他这一走,殿中却没有人吱声,许多人的目光,却都放在了他的稿子上。
很多人很好奇,这醉酒的陈凯之,到底在这稿子里写了什么?
莫非是骂陆学跋乌龟王八蛋?
又或者……当真只是随手涂鸦?
倒是陆学跋笑嘻嘻地道:“陈学弟挺害羞。”
这话里的讽刺意味又有谁听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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