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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与长辈会面（第2页）

不过哥哥和妹妹的性格差异还是体现出来了。当竑毅还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情绪无法控制的外公外婆时，祺愿却已经小心地回抱着外婆，细声地安慰道：“外婆，别哭啦~~哭久了对身体不好的哦。”伸出白嫩的小手拿着手帕帮周月缘擦去眼泪。

一直到两位老人的情绪都比较稳定的时候，唐盛辉才再次出声，让两位老人先到家中休息一番。

众人在客厅里安顿下来，开始了一次韦韬和周月缘早已幻想过多次的祖孙间的交谈。不过首先还是唐盛辉向两位老人述说了竑毅和祺愿以及已经去世的韦淑云的一些详细的遭遇等事件。

两位老人的心情其实是复杂的，一方面是找回失踪孙儿的喜悦，一方面又得真正接受女儿已经死去多年的结果。虽然他们也知道，如果女儿平安的话，就不可能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联系他们。

竑毅和祺愿在知晓身世之后，对于自己的父亲万俟华皓的形象在各类资料中多有接触，但相对地能得到的关于母亲韦淑云的形象认识就比较少了。这几天的生活，他们已经熟悉父亲万俟华皓为一个军中元帅、国家英雄的身份，但母亲在他们的脑海里还只是模糊的，只有几张幻灯片似的静默的剪影。

如今外公外婆到来后，让他们多了一个能详细认识母亲的渠道。而为了与自出生就未见过面的外孙及外孙女打开话题，尽快抹除之间陌生的隔阂，韦韬和周月缘也都十分乐于给两孩子讲述他们妈妈的故事。

当然，或许也是两位老人自己的怀念，白发人送黑发人，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事。

不同于从视频上和唐盛辉那里获得的有关父母的资料，这些都太过于官方或者说客观了。外公外婆所讲述的，都是一些日常里平淡无奇乃至有一些琐碎的小事，但两位老人可都是多年的教师，言谈自是雅人深致。于是这些小事被如数家珍般地娓娓道来，绘声绘色，兄妹两人都全神贯注，就连与此并无联系的唐泠湫也安静地坐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听着老人的讲述。

两位老人讲述时总带着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同时也在回忆以前那温馨的生活。不知讲了多久，说到了战争爆发，华皓与淑云分别后赶往前线的事情，看着眼前可爱懂事的外孙和外孙女，又控制不住地鼻头一酸，眼眶湿润。

感谢上苍，没有给他们最恐怖的绝望，带走了女儿与女婿，至少没有再狠心一并带走两位孩子。

“竑毅、祺愿啊，能给外婆和外公说一些你们以前的事情吗？”周月缘握着竑毅和祺愿的手，疼爱和关切的眼神注视着兄妹两人。韦韬有些语塞，男人在表达这样细腻的情感时，总是会笨拙很多的，哪怕是学识渊博的他也一样。

竑毅与祺愿自然不会拒绝，也开始说起一些他们在孤儿院时的事情。不过兄妹俩都不是健谈的性格，只是随着韦韬和周月缘问到的一些问题，回答与之相关的经历。

虽然不会说，但他们知道什么不该说，谈话中，两个孩子都刻意回避或淡化了一些比较沉重或辛酸的回忆。

有着特殊成长环境的他们，不管怎样，终究是要比同龄人要成熟。

这一次的交谈进行了很久，老人总是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和听不尽的想要知道的事，从儿女子孙口中。

期间得到消息的叶妡仪也赶回了家中，两个家庭就这样聚齐了。

夕阳西下，叙旧暂告一段落。

叶妡仪照往常一样去厨房给众人准备晚餐，身为外婆的周月缘则希望外孙和外孙女能尝一尝外婆的手艺，叶妡仪自然百般赞同，很开心地在旁打下手。

唐盛辉也和韦韬去了书房，兄妹二人毕竟还只是小孩子，一些大人的话题还是需要单独拿出来商讨的，主要是对于两孩子的未来规划。

客厅里就只剩下三个小孩。嗯...还有一直在强势围观的红玉。

“哥哥，外公外婆都是很好的人呢...”祺愿娇小的身躯缩在沙发上，斜靠着哥哥说道。

“嗯嗯嗯！韦爷爷和周奶奶都好好哦，不仅给哥哥姐姐带好多东西，还给泠湫也带了东西呢，好好吃唔（≧▽≦）！”盘坐在另一边沙发上，逗弄着红玉顺便喂食，自己也吃着韦韬和周月缘从国外带来的零食小吃的泠湫，在听到姐姐的话后，立即附和道。

竑毅有些无奈地看着泠湫和祺愿，说道：“嗯...我知道。”

祺愿进一步撒娇一样地接着说道：“那哥哥也多试着和外公外婆说下话，多笑一下嘛（>w?*）?，刚才都是祺愿在回答外公外婆的问题...哥哥要是一直这样不露声色的，外公外婆会更加伤心愧疚的。”

祺愿怎么会不了解哥哥呢？在孤儿院从记事起，哥哥就是这样不苟言笑，对除了她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般近似冷漠的表情，时刻带着提防和戒备。只有在和自己独处的时候，才能看见哥哥流露出更多的其它的表情，也只有在自己高兴和笑出来的时候，才能看见哥哥的微笑。

祺愿很为此心酸、心疼过，她知道这是哥哥在为自己承担，承担她所不知道的一些压力，才让她能更多的笑出来。这是哥哥在照顾她，关心她，所以在孤儿院的时候，她并不会去劝哥哥改变，这是哥哥的方式。

而如今他们已经离开了孤儿院，来到对他们关怀备至的唐叔叔一家，有疼爱他们的慈祥的外公外婆，哥哥应该已经不再需要再承担那么多的压力了吧？

但哥哥长久以来养成的生活方式却不可能随之改变。在之前与外公外婆见面以及之后的交谈中，祺愿能明显感受到哥哥的那份不自然、焦躁，亦或无所适从，还有那在常人看来有些冷冰冰的面孔。她感觉到了外公外婆对此滋生的心痛和愧疚。

所以，才有了祺愿这样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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