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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当世主流（第2页）

玉蝉发现，虎牙儿说话处处为将军着想，而且还带有明显的偏执。虎牙儿还说，她原是燕王手里众多奴隶中的一名。四年前，燕王修建求仙船。这是炫焱给燕王出的一个馊主意。燕王不明是非，再加上李妃从中吹风，他竟然就信了。此项工程浩大，劳民伤财。

“历代燕王求仙均选在高山大颠，然而他们却空耗光阴，平庸无为。大王可知其原因？其实原因出在修仙的方式错误，南辕北辙。大王为何不另辟蹊径，出海求仙？”炫焱如是说。

就这样求仙船开始修造，耗费了很多人力、物力。这艘求仙船每完工一部分都要举行一次盛大的祭祀仪式，以求海神的庇护。她是第二批的献祭者，眼看就要被推入海中海祭。

这时，慕容将军西征蓟国归来，阻止了仪式的进行。

慕容将军得胜归来，收复不少失地。燕王龙颜大悦，也就不想同他计较失礼之事。不仅如此，他还要犒赏慕容将军。

慕容将军看到这些奴隶不忍，就向燕王求情，把这些奴隶赏赐给他。

燕王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

从此，虎牙儿就入了慕容府，混到了今天的这个地位。她说她生是慕容府的人，死是慕容府的鬼。慕容将军赏罚严明，爱憎分明，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汉。

“你刚来的时候，将军说要把那个女奴的眼睛正正。那时将军刚好在气头上，其实没有他人求情，将军也不会真的那么做。将军之所以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将军太喜欢你了。”虎牙儿接着说道，“实际上，将军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根本不像外人看到的那么残忍。听这里的一位老管家说，将军的身世也很可怜。他曾经做过蓟国的奴隶，遭受过不少的罪，吃过不少的苦头。但这些将军都熬了过来。因为他坚信，他一定能从监牢里逃出，最终改变自己的命运。将军就是这么乐观的人。后来，在一次监狱暴动中，将军凭借着机智的头脑和高超的武功，才侥幸逃了出来……”

虎牙儿说的对！

将军并不是那种阴狠之人，随便处罚抓来的奴隶。即便如此，玉蝉也常看到那些奴隶受苦，挨罚挨打。如果奴隶的主人是个残忍的变态，不知要发生什么悲剧事件。

起初，她也会动恻隐之心，心生恐惧。但时间长了，她感觉也麻痹了。在她看来，这些奴隶就跟圈养的猪牛没什么区别。怎么对待他们，完全凭主人的喜好。这大概就是这个世界的主流，无法改变。

经过三个月的相处，将军的确如虎牙儿所讲，是位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行事光明磊若，胸怀坦荡，对燕王忠心耿耿，对下属也是有情有义的。但将军为一位大英雄，他也有很多不完美的地方。至少，他从感情方面就没有做到从一而终。玉蝉想，至少感情方面并不专一。因为将军有八位夫人（包括她自己）。在她未到府上之前，他还时常冷落大夫人，倾心于七夫人兰氏。不过话说回来，在燕国的富贵人家，基本都是三妻四妾的，男人多情多娶个媳妇，这算不得什么污点。

但实际情况还有些出入。一次，玉蝉曾经随口同虎牙儿说起这件事，但虎牙儿却向她交代了一个惊人的事实。她说，将军起初只有一位夫人——那就是大夫人姒氏夫人。姒氏夫人贤惠，操持家务井井有条。夫妻二人感情甚好，相濡以沫，从未红过脸。但只有一件事，却令他非常苦恼。那就是姒氏夫人这么多年，都没给他怀上一个儿子。（那个时候，天朝的重男轻女思想就已经很严重了。）这些年，将军换了几个医师，也和姒氏夫人在床上试过许多次，但都是治不了夫人的怪病。

后来，姒氏夫人劝丈夫续娶。于是，他就先后娶了六房夫人。但他们跟大夫人一样，都是患有不育的症状。（玉蝉算是将军的第八房吧！只不过他们之间还没有行房事。因为玉蝉还处在情窦初开的年龄，心里还没有准备好。因此每次将军饥渴的时候，她都坚决不肯伺候将军。将军尽管欲火难填，但由于真心喜欢她，也就没有强迫她。）

由此，将军开始迷信地认为，自己的家族是不是受到了什么诅咒！于是，慕容府就请了许多大神来跳舞，并做了许多滑稽的法事。但那些人基本也是招摇撞骗，啥问题也解决不了。最后，这事也就不了了之，将军一提此事就犯愁。不过，这事总有解开的那一天。大约三年前，将军府来了一个年高德劭的宋医师。他凭借高超的医术，诊断出这几位夫人的不孕之谜。原来不育的人是将军，而不是那几位夫人。宋医师推断，将军可能在蓟国被押期间，身体受了某种刺激而造成了不育。这种症状很罕见，几千万人中才会出现一个，而这一个就让将军给摊上了。其实，将军错怪了那几位夫人了。起初，将军不肯相信。他说：“不育那是女人的事，跟男人有什么关系？！”但后来经过宋医师的不断讲解，他也就不得不接受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虎牙儿的话说到这里就结束了。但玉蝉却觉得，将军其实也是个花心大萝卜。将军为何宠幸七夫人兰氏？不光是因为她是燕王的女儿吧！最近，他又疯狂地迷恋自己，这又是因何呢？身体交给别的女人可以，但是心里层面至少都得给大夫人吧！这也可以勉强叫忠贞不二，但将军却明显没做到这一点！他对大夫人总是冷落，平时说话也非常冷淡。而大夫人总是默默承受。男尊女卑，这大概也是当时主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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