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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暗色黎明（第3页）

“还是你喜欢上了我，不舍得我死？”

沈皎月说完后半句话，瞬间被陶子声拎了起来，她双脚脚尖点地，手中剪子已抖了起来。

陶子声拎着沈皎月转身，两人一个旋转往地上倒去，沈皎月抬手一剪子扎了过去，陶子声闷哼一声倒在了沈皎月身上，血溅在地板上，顺着沈皎月的手流了她一胳膊。

陶子声挣扎着站起来，肩上出了一个血窟窿，捂住肩膀往外走，临走还是那句“我大哥你不能动。”

“你白天说过......”

陶子声听沈皎月这半句话，回头看看倒在地上的沈皎月，转身走了。

沈皎月轻呼一声摊在地上，手一发软落了剪子，头发被汗湿透，觉得脸上湿湿的，伸手一摸，涂了一脸血。

六

陶子声捂着肩膀往回走，眼前还是沈皎月凌厉逼视的眼神，为什么不杀了我？因为她是大嫂，这解释似乎牵强，他陶子声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又或者因为当初？

白旗袍镶着素银细边，远远望去如银树，她头上戴着素娟，脸上神情也只能用素来形容，看不出大悲大痛，只是默默地没有声音，也不见哭泣。

“小姐，有什么需要吗？”

陶子声鬼使神差地停在了她面前，问出了这句荒唐话。

“我，能搭一程车去殡仪馆，我舅舅没了。”

陶子声稍一沉默，便点头让她上车，此后很多天，他眼中都是那个素白的身影。

沈皎月此时也同样在想同一件事，她素白旗袍在丧葬队里格外扎眼，被舅妈打了一个耳光，她倒在地上看着那个女人，嘴角渗出血。

“克死你父母不算，还克死你舅舅，你个丧门星！”

沈皎月爬起来出了殡仪馆，有些事，她早就学会了不在乎。

他楼上她腰身说：“我终于找到你了。”

她亦附在他耳边，轻说了句：“我是你大嫂。”

她能看到陶子声瞬间僵住的脸颊，感受到他手上僵住的力度，两人就这般姿势杵在墙边，一动不动。

“二哥？”

“哦。”陶子声淡然恢复了脸色。

她心里落下一层薄霜，险些就此打了退堂鼓。

陶子声停在路边电线柱下，抬脚踢了几下，捂着肩膀的手露出血，他没感觉到痛。那晚也是如此，从家里溜出来来踢电线杆，还喝醉了酒，倒在路边吹了一夜冷风。他恨自己慢，还是恨自己蠢？又或者该质问自己“为什么要表露出来，让自己如此难堪？”

沈皎月想到陶子声那个表情，眼角落了一滴眼泪，她不想上床去睡，倒在微光找不到的地面上，她很卷，很累。

七

陶子声看着依偎在大哥怀里的女人，眼里已没了任何神情，尽管她还是言笑嫣嫣，却再不曾回过一句，也没有在主动邀请她去跳一支舞。

她是大嫂，更是危险，就像罂粟，美得让人眩晕然后窒息。

他必须清醒，时刻盯着她，也时刻提醒着自己。

“二公子今天很沉默。”沈皎月走了过来，两人眼神微微避开，脸上却是笑的。

“大嫂。”他郑重严肃地开口称呼她，比任何一次都正式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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