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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是晋狄还是陈立风（第2页）

陈立风转过头去，只看到两个仆人迅速退出了门外，而有一个干瘦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屏风之后。

正当这时，门窗紧闭的屋舍内，忽然吹来了一阵大风，顿时将门内，三支烛台里的灯影瞬间吹灭了去。

整个屋内，空气也好似一下子冷了几度，让泡在热水里的陈立风都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屋内，静的只剩下浴盆之下，不断燃烧的柴火，发出的爆鸣之声。

他颤抖着笑了笑，说道：“高管家，你……你有什么事吗？能不能让我，洗完澡再说……”

而屏风之后的老者，却不曾说话，只是直直地站在原地。

陈立风打了一下水面，惊起几道涟漪，紧紧将浴巾攥在自己的手里，心里好似是十五只水桶，七上八下，好不紧张。

这高管家怕不是个“老玻璃”？搞不好还和这叫晋狄的小子有一腿？妈的，这两个口味有点重啊。

他心里直嘀咕，却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了一声虚无的叹息之声。

“十三少爷……哦，也许，你不是十三少爷，我高岑今日，有几句话，要对你说。”那老者不带感情地说道。

这言语却是让陈立风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但不知为何，他又有那么一丝释然，他知道自己的态，对于一个极为荒唐的富家公子而言，已是破绽百出。

但陈立风无论如何也不知道一个介于疯子和傻子之间的纨绔子弟到底能够做出多少下三滥的事情来。

而高管家如此说，恐怕便是已经看破了他的身份，如今，与其遮遮掩掩，他把心一横，手掌在大腿上一拍，虽然疼的龇牙咧嘴但还是笑着说道：“没错，高老，我并不是什么十三少爷，如今你要兴师发难，便尽管来吧，我陈立风就在此处，不躲不闪！”

可出人意料的是，那屏风另一头，却是一种令人心惊的寂静，原本以为会闯入浴室，将他就地格杀的老者，却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正当陈立风心里直觉得发毛的时候，那老者忽然开口道：“十三公子，你不必多有怀疑，虽然你觉得，你与晋狄并无关系，但自一开始，你便是晋狄，晋狄便是你。”

陈立风只觉得不可思议，他顾不得遮住私处，慌忙从浴盆之内站了起来，大声说道：“我不是晋狄！我是陈立风！”

而另一边的老者却纹丝不动地在那里，用低沉的嗓音说道：“你是晋狄，陈立风？不过是一个梦，光怪陆离，五光十色，但梦，就是梦。十三少爷，你做了一个十六年的长梦，老爷，让我问你一句‘你可是醒了没有？’”

陈立风一下子跌坐在了水中，说不出话来。

高岑却继续说道：“你乃是老爷最为珍爱的儿子，‘白衣卿相’晋文羽只有三子，长子早夭，次子远赴边疆，而幺子便是你啊，狄少爷。

可你却浑浑噩噩，这一来一去，已是一十六年。此事，老爷已是知晓，而因你是庶子之故，故而，他也不能多做干涉，此次纷争，乃是决定你命脉的一战，你莫要给老爷丢人了！”

这老者一番话，说的色厉内荏，却把陈立风惊得无可附加，只是他反倒是确认了，这老人和那位屋舍内的中年人乃是站在自己的这一侧的。

无论自己为陈立风的人生，是南柯一梦，还是这事情从头至尾，都是一桩荒谬绝伦的惊天阴谋。

他陈立风都多少有了些底气，他从不是拖泥带水之辈，他坐回浴盆之内，说道：“那好，既然如此，高管家，我有两事不明，万望赐教！”

高管家似乎也不曾想到陈立风会如此之快地进入角色，停顿了一会儿，说道：“少爷，但讲无妨。”

陈立风仰躺在浴盆之内，翘着二郎腿说道：“今日，我在天香坊见到的那个阿三，是什么来头？”

高管家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少爷，你说的是杰贝阿里，此人乃是萨勒·李家族的七子，这个家族乃是依附于总揽财政大权的奥黛里斯家的名门，坊间传闻，他们掌握着金雀花王朝三成的矿脉开采监督之责。”

陈立风心意急转，仿佛已是明白了杰贝阿里所求何事。

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另有一事，我听先前有人提起，上代之中，有一人，名为晋文商，不知此人如何？”

陈立风无意间自他人口中得知晋文商此人，与晋狄似乎是一路货色，但能在这宅邸倾轧之中，仍是独善其身，想必定有出奇之处，而又被主流所不容，在这个看似封建的社会里，更可能有其独到的地方。

高岑似乎也对这个问题觉得不可思议，他沉吟片刻说道：“晋文商？此人乃是你父亲的胞弟，乃是老祖二十六子，因为不从政，不从军，醉心玩乐与外道商道，故而得了个封号‘晋废公’，

如今正独自居于北厢，与狄少爷你一般，没有自己的院落。”

陈立风点点头，眼底似是有一丝精光闪过，像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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