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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对错（第2页）

她喘了口气，继续喝道，“你红口白牙的一句简单之话便出去了，你自己是舒爽了，可曾想过当事人与其亲人听了，是否会伤心欲绝甚至崩溃？”七八中文首发www.7*8zw.com7*8zw.com

窦文竹被她的言辞厉色吓得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紧紧皱着眉头，眼神十分纠结却无悔意。

窦晚越瞧越气，她似乎有些理解为何老郎中这般气他，总与他吵架了，连她都想给他两巴掌！

“相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既然她劝无用，便让说话最有用之人开口。

可闻如絮却并未同她意料之中站在她这边，只见他右手微微攥着拳，眼神晦涩难辨，神色默然。

“相公……”窦晚有些迟疑地唤他，“你……”

“此事儿上文竹无错！”

窦晚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相公？！”

窦文竹亦是瞪大了眼，随即他眼圈便红了眼，“润之哥！”

闻如絮微微苦笑，“于此事上，文竹、娘子、爷爷我自己皆无措，可同时我们又全错了。”

窦晚与窦文竹双双一愣，闻如絮长长叹了口气，轻缓温和的嗓音飘荡而起，平静之中却也含着几分莫名的压抑。

“过去不可追，未来不可强求，是以皆不可论。可于当下而言，你我任何一人皆无权为表姐做出任何的选择，亦不可以我等之心思去揣测她之心思，无论是出于好意或是其他，对于表姐而言皆是一种伤害。”

窦晚瞳孔一瞬间放大，脸色也跟着一白，“我……”

她偏开头去，嗓音暗哑，“抱歉……”

窦文竹愣愣地开口，“可……我能感觉到闻表姐她其实十分痛苦，你们知晓吗，掉下崖之时有那么一瞬，她下意识地放弃了挣扎……”

默然在几人之间蔓延开来，几人的心皆像是被水银重重覆上，压得他们喘不上气来。

窦晚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头干涩，鼻尖酸疼，根本说不出话来，难道在闻莺的内心深处，她其实一直渴望着解脱，所以才会潜意识地去了那么危险的崖边么……

“我……只是希望若是她当真累了，无论是我们或是二舅，我们任何一人皆不该以任何名义与理由强求她留下，人不能总是这般自私不是么……”

窦文竹哑得不像话的嗓音再次徐徐飘起，他明白二舅对闻表姐的爱与精神寄托，可难道般就为了他自己好过，便要一直拖着闻表姐这么痛苦一辈子吗？

窦晚心口一滞，眼角被逼出点点泪来，方才她义正言辞自责窦文竹，自以为自己是正确的模样，难道不正是自己最厌恶的——那些站在道德至高点强求别人之人的模样吗……

长久的默然之气几乎逼死人，闻如絮深深吸了口气，终究还是开口打破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七八中文更新最快^

“表姐的痛苦是真的，二舅对女儿之爱亦是真的，我不知救她是否算自私。但人命当前，即便是那人是自愿放弃性命，我亦无法无视不管，相信你们亦是！我们终究非是看破红尘的神仙，而只是有着七情六欲甚至藏着自私之心的凡人！”

闻如絮微微闭上了双眼，“再者，这世上之事儿，终不过是如鱼饮水冷暖自知，为此争吵不休只会令我们丢了已拥有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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