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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上（第2页）

“你知道这些仙家老爷来这干嘛的吗？”我前方不远处一名卖着女子饰品的小摊主向隔壁摊主说道。他好像完全没注意到像个乞丐的我。

“这跟我有屁关系，那些神仙般的人物做的事，我这等小民可不敢妄加揣测，倒是你这老小子，今天赚到了多少钱呀，挺闲的呀”。

那人稍稍有点不耐烦了。

“嘿嘿，甭管咋啥身份，人总要有点好奇心嘛，你难道就不想知道？”

“不想”

“哎，别这样啊，我直接告诉你吧，你把耳朵伸过来，我悄悄地跟你说”

“…”

“迷魂丹？！！”那人大声叫了出来，惹得周围行人一阵侧目。

“（╬▔皿▔），你这狗日的，叫那么大声干嘛，要是被那些仙家老爷知道了，我们都得死！”小摊主狠狠地打了他头一巴掌，低声咒骂道。

“好。。好，你继续说。。，这迷魂丹是谁吃了就会被迷晕嘛”

“嘿嘿，反了，你这憨货太小瞧了这迷魂丹的厉害，传说谁吃了这迷魂丹之后，其声音便就成了魅惑迷音，说出的任何指令，听到的人都必须遵守！想想你要是吞服了此丹，纵使面对万千高手，直接说老子天下第一，他们就算万般不服也必须得臣服在你这憨货的脚下，奉你为尊啊，你就算想让现任剑圣，澹台无欲舔你的臭脚，他都不敢不从！你要是想日女人了，那些所谓的仙女神女们还不得随你挑，一边奸淫着她们娇嫩软滑的仙躯，一边欣赏着她们脸上羞愤的玉颜，那是何等快活呀。你这呆子！”

“…”

“你怎么不说话了，憨货，憨…”小摊主话还没说完，就倒在了地上，了无生息。没有任何血迹，只是空气中似乎又寒冷了几分。

瞬间浑身如坠冰窟！

我挣扎着想逃开，可是却一丁点力都使不上。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甚至越来越硬，如一座冰棺，将我包裹其中，血液好似被冻结了。

呵，到此为止了吗…

我闭上了沾满冰霜的眼睛，在打算认命之前，狠狠地咬破舌尖，换得一瞬的清明，然后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缓缓的从冻如铁板似的破烂衣襟内，掏出了那个馒头。

可是它早被冻成了个冰疙瘩了。

咬紧牙关，我赌气般地将那冰疙瘩丢向了前方，没有碰到任何人，只有咚咚咚的滚动声回荡在这宿命轮回般的寒夜，直到声音越来越小，逐渐消失至死寂。

再没有一点儿声音，前一秒热闹的街市好似在梦中一样。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我死，都要我死”

“我做错什么了，啊，啊，我明明那么努力了”

“你们这些仙人想杀谁就杀谁，凭什么啊，啊，我连像狗一样活着都不行吗？”

“呜呜，为什么你要离开我，为什么？！！！”我嘶吼着发出可能是我生命中最后的咆哮，用力扯下我一直保存很好的那块玉佩，狠狠地朝向前方砸去。

生命中的最后一刻，我不恨要杀我的那些人，我恨的只有抛弃我的她，记忆中的影子，我的母亲。

垂下胳膊，我认命般地静静等待着死亡的到来，什么也不期待着，可是吱吱吱的踩雪声驱散了这死寂末日似的绝望，慢慢声音越来越近，嘎然而止至身前。

周身的寒冷与压力瞬间消散，我迷惑地睁开双眼。

四目相对。

心底突然泛起一股异样的亲切感，我明明该恨的，我明明该骂的，我明明该怕的，可是当我见到她的那一眼，那些负面情绪一瞬间就荡然无存了。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她紧紧攥住了我的那块刻下了“曦”字的玉佩，说出了，我认识她以来，她说的最长的一句话“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师尊，你就是我的徒儿，谁也不能欺你，谁也不能辱你！”她的声音清冷而坚定。

“师…师尊！”我仓促地应道，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但心中却多了一股莫名的暖流。

她清妙的身影背向了我，缓缓向外面走去，白色的衣裳像是云——一朵飘远之后便永远不会回来的云。

“等——”，我害怕、无助地话语还没说完，污浊的脏手就被一抹温软拉起。

“师…”

“走吧”，清冷的两字，打断了我的话，她拉着我向城外走去。

她始终背向着我，只是拉着我的手却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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