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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七章（第2页）

“我某天醒来……“你没有回答他，而是坐直了身体看向窗外爬上树梢的日光，金灿灿的阳光把树叶染上了一层金，扑簌簌落下一地细碎的粼光；“从窗户眺望出去，发现天空很蓝，我就想，原来你不在，世界也没有末日，我也没有很难过……可我还记得对你说我爱你的时候，我脸红的像你手里的红玫瑰……“

他伸手捂住了你的眼，隔绝了你视线里的光，像是忽然把出了所有情绪的发条机器人在你耳边低语着：“你是爱我的。”

“……我曾是爱你的。”

“你爱我的。”

“我曾爱着你……“

“你还记得你爱我，为什么不继续下去……“

你把他的手一点点从眼睛上扒开，没有继续流着泪的眼睛是澄静的海，安静又辽阔：“记忆属于过去，我跟你在现在，走出这间屋子我们还要奔向未来……“

“可我的方向在你这里。”他瞪大的眼睛里翻涌着疯狂，只是他绷紧的肩膀在压抑着那些情绪；“是你说要我好好活在你身边，你说过无论我做什么都会原谅我，接纳我，只要我回头你就会张开手拥抱我……“

“你在没有我的日子也活得很好。”你微微笑起来，试图安抚他的情绪，这还是你第一次接触到如此失控的他，情绪外露的没有丝毫遮掩，以至于你越发的想要叹息：“你现在在武侦社就很好不是吗，以后你还会在遇到喜欢……“

“不是你，我不需要。”他抓着你的手有些疼，他在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越是努力越是面色阴郁，眼神透着些森然的盯着你“我知道你是生气……我打过电话的，我真的打过，但是号码成空号了……我还在遇到战地记者的时候写了些信让她帮我转寄给你……我一直在努力联系上你，我真的有……“

你无奈又怜悯的看着他，要是从前的你一定会心疼的不行吧，那时候的你连他假装哭都会立刻低头哄他开心，少数几次发火揍他，但没一会就会因为他的假哭歇了火气，红着脸去吻他的唇，换他欢喜地笑。

“我相信你。”你到底是不忍心从前深爱过的人如此卑微，若是以前的你看到现在你把她最爱的人弄得这般狼狈，一定会气得拿刀跟你拼命吧。

真羡慕啊……那个自己可以为了喜欢的人如此愤怒，又如此的温柔，那都是你想要再次拥有的情绪呢。

“……那你还生我气吗？”他蹭着你的肩窝，像是小心翼翼的猫伸出了爪子试探你会不会抓住它。

当断不断，就会成为恶性循环，你很清楚这一点：“我没有生你气，我只是……“

“所以你不会再说那些话了对吧！”他截断了你的话语，抬起脸眼瞳颤抖地盯着你；“千早不会舍得让我难过的，对吧……？”

叹息在唇舌尖萦绕着，终于还是被你咽了下去，你艰涩地点点头：“……我一晚上没回家，父母一定在担心……“

他安心似的笑了亲吻在你脸颊：“好，你回去吧，明天一起去游乐园吧，上次没能坐摩天轮，明天周二人应该不多，我们这次坐上去吧。”

你想大概跟本该服部先生的约定，是要拖很久了，这或许不太好，回去后联系一下彻底拒绝吧。

驱车离开时，你还在想之后该怎么跟母亲谈，服部先生应该是母亲最为满意的理想女婿，所以才会特地给你安排，又极力说服了你见面，结果变成这样，母亲肯定是有些失望的……

“有些搞不懂他了呢。”你以为他是因为知田作的关系回来找你霉头，可又似乎不是那样，他仿佛并没有迁怒到你身上，虽然你也不觉得自己该被迁怒。

可要让你相信太宰治确确实实如你曾经爱他一般爱你，你又觉得有些难以置信。

不是说他对你没有真心，只是如果用数字来对比，你给了十成在他手里，而他给你的，在你从前的记忆而言，大概最多五成。

若即若离，似有似无，半真半假，阴晴不定……唯一能确定的只有，除了你已经没有人更能靠近他了。

那是你唯一能用来确定他是爱你的部分。

如果是现在的你对于所谓爱的理解，看着记忆里的那个自己就会觉得不可理喻，仅仅只因为那一点点地被接纳，就觉得获得了他的全部，就能够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全部投入进去。

可还是羡慕更多，因为，现在的你，什么都没有了。

他再也没办法在你这里索要到任何情感了，你在他身上看着的是从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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