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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至今日,北京新增病例90例,医务人员20例,治愈出院1例,死亡5例,新增疑似病例180例……”
陈庆南打了一个哈欠,最近所里的电视机放的全是有关“非典”的新闻报道。
这是个啥玩意儿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当他从c市强戒所出来到s市没多久,他复吸了,最后还倒霉地被人举报了,才出来没几个月又进了s市的强戒所,说出来一定笑死人。
不过,他这次好似因祸得福。
他从其他戒毒人员的口中得知,如今这外面不太平,突如其来的天灾就如同瘟疫一般肆虐着大片土地,闹得人心惶惶。
怪不得他看到近日所里也总有人在撒消毒水。可是轰动一时的天灾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什么时候能出去。
陈庆南又过起了这种掰着手指头算日子的生活,他心想,下次出去,一定不能再碰那玩意儿了。
三年后的陈庆南早就把当年的誓言抛之脑后,和毒友玩群P、轮奸冰妹,欺负那些初来乍到的小姑娘。
更有单纯性感的小洋妞主动上钩喝兑了春药的伏特加,最后愣是被一帮长相各异的男人强行奸污,伏在他们腿间,不亦乐乎地吃着黄种男人的鸡巴。
后来,认识的一个叫阿丹的小姐因注射海洛因过量暴毙而死,引起了警方注意。
警方将与阿丹有过联系的人通通带进警局盘问,还在陈庆南租屋的煤气罐后面搜到了几小克海洛因。
陈庆南就这样第二次踏入s市强戒所的大门。
因为在戒毒期间表现良好,陈庆南提前了几个月出来,那时北京奥运会都已经结束了,他格格不入地隐匿在人们残留的狂欢中,在社会底层苟延残喘地生活。
所有强戒所期间的壮志雄心在心瘾面前终究不堪一击,复吸仅仅需要他人三言两语的怂恿便能使他再一次沉沦。
生活继续重蹈覆辙。
***
观音路上有许多商住两用的楼房,各色小吃店、杂货铺应有尽有,鳞次栉比地点缀着这条古旧的道路。
77号的杨姐面馆打烊时分,老板娘杨毓芬扭着她风骚的腰肢,卷帘门外贴上了一张招工告示。
她涂满了红丹蔻的锋利指甲颐指气使地指着正在弯腰扫地的乖女儿纾敏,让她干这干那。
身为江南女子,杨毓芬本应该操着一副吴侬软语,但她嗓音尖细,语气不善。
她平翘舌音不分地用方言说道:“纾敏啊,妈妈搓摸将起咧,侬好好叫等了屋里向,晓得伐(纾敏啊,妈妈打麻将去了,你好好待在家,知道吗)?”
纾敏是一个本地大专生,周末回家帮母亲看店。
纾敏知道杨毓芬喜欢打麻将,她默不吭声地冷眼目送母亲离开后,倏地将扫帚重重扔在地上。
卷帘门还未完全拉上,此时纾敏听见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低呼声。
她循声望去,男人的黑色工装裤隐约透出瘦削小腿的轮廓。
他在方才杨毓芬贴招工告示的地方左右踱步,绿色解放鞋昭示着男人犹豫不决的心情。
纾敏又将可怜的扫帚捡起来,白色连衣裙摆不小心蹋到油腻的地上了。
她心疼地拢起裙口,却见一个长相凶狠的中年男人也蹲了下来往面馆里面打量。
二人四目相对。
陈庆南嘴里叼着一根烟,两片干燥的嘴唇在烟雾后面微微蠕动着。
他好奇地打量白裙女生,夹着烟嘴,笑问:“小妹妹,你该不会是老板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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