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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我认识你（第2页）
>未入言，即为空；
>汝本虚妄，今归寂静。”
念毕，便倒头睡去，醒来全然不知。
沈砚冒险跟踪一人至荒坟，发现地下竟有一座隐秘祭坛，中央立着一面青铜镜，镜面漆黑如墨，照不出人脸，唯有无数细小文字在其表面游走，宛如蚁群啃噬灵魂。
他趁夜潜入，以骨笔触镜，瞬间神魂被拉入幻境??
他看见九个孩童跪坐在一片灰白色旷野上，双手被无形锁链束缚，面前各站着一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影子”。那些影子正一笔一划地书写，而每写一个字，真身便消瘦一分。
其中一个影子抬头，对他说：
>“我们在替他们活着。”
>“他们太干净，不适合这个时代。”
>“现在，轮到你选择了??是记住，还是成为‘新我’？”
沈砚惊醒，夺路而逃，身后祭坛轰然崩塌，唯余这块残片。
林清露听完，久久不语。她取来初语井赐予的“真识琉璃盏”，将残片置入其中。盏中清水骤然沸腾，浮现出一幅投影：九个孩子的真名、出生时辰、父母姓氏、骨笔编号……一一显现。
然后，一道陌生的声音从盏底响起：
>“你以为言川是河流？”
>“它也是容器。”
>“装得下真话，也容得下‘被制造的真实’。”
林清露猛然抬头：“你是谁？”
声音冷笑：“我是你们封印失败的那一部分??反言碑真正的继承者。你们毁了石碑，却杀不死思想。十年前，你们赢了战役；十年后，我要赢下战争。”
“你想做什么？”
>“重塑言川。”
>“让‘相信’成为法则，让‘真实’沦为传说。”
>“我要让所有人习惯这样生活：不必追问真假，只需接受被给予的答案。”
话音落下，琉璃盏炸裂，残片嵌入她掌心，鲜血滴落案上，竟自行聚成一行字：
>“下一个，是你。”
那一夜，林清露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站在一座巨大的图书馆中，书架高耸入云，每一本书都记载着一个人的一生。忽然，一名戴青铜面具的男子走过，手持一支漆黑如墨的笔，逐本涂抹修改。
她怒斥：“你在篡改历史！”
那人回头，轻笑：“历史？不过是最后一次被人记住的说法罢了。”
她扑上去抢笔，却发现自己的手指开始透明，名字从最近一本书的扉页上缓缓褪去。
她拼命呼喊，却发不出声音。
直到一声啼哭将她惊醒。
窗外，天还未亮，但院中那株百年通言花竟在此时绽放，花瓣洁白如雪，蕊心却泛着诡异的蓝光。花下蹲着一个浑身湿透的小女孩，约莫七八岁，怀里紧紧抱着一支断裂的骨笔，瑟瑟发抖。
林清露披衣而出。
“孩子，你怎么会在这里？”
女孩抬起头，眼神空洞：“我……逃出来的。”
“从哪儿？”
“黑阙地宫。他们让我写‘我没有来过’，可我不想……不想变成空白。”
林清露心头剧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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