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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章 给我吸（第2页）

他在等。

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

风沙掠过脸颊，带来灼热的刺痛。苏怜站在他身后，心跳如鼓。她知道，这一刻的沉默比任何言语都更具重量。

终于，一位老者上前，拾起空竹，仔细端详。他的手指颤抖，仿佛触碰到了禁忌之物。随后，他抬头看向顾尘风，做了个奇怪的手势：右手食指横过喉咙，再指向天空，最后合掌于胸前。

苏怜瞳孔微缩：“这是……‘逝者曾语’？传说中只有祭司才懂的古手语！”

顾尘风睁开眼，回以同样手势，只是最后一式改为掌心向上托举。

老者怔住，眼中闪过一丝惊涛。

他知道这个回应的意思：**但生者亦需言。**

片刻后，老者转身，领他们进入村落。

夜晚，他们在一间简陋的石屋安顿。墙壁上挂着一幅巨大的皮卷，描绘着部落历史：远古时期，各氏族因言语争执引发战争，血流成河。直到一位盲眼先知提出“割舌盟誓”，众人效仿，战火方熄。

“他们真的认为，语言是罪恶之源？”苏怜难以置信。

“不。”顾尘风望着皮卷，“他们是怕语言背后的欲望??嫉妒、愤怒、不甘。可问题不在声音本身，而在人心是否愿意倾听。”

他取出随身小本，在空白页写下：

**当一句话需要以割裂肉体来避免，那不是语言的错，是我们从未学会好好说话。**

次日清晨，他被一阵细微的敲击声唤醒。

推开门，只见一群孩子蹲在院中，正用小石子敲击陶碗，节奏杂乱却带着某种尝试性的韵律。他们看到顾尘风，纷纷停手，怯生生后退。

但他没有靠近，只是坐在门槛上，取出空竹，轻轻吹奏一段简单的旋律。

孩子们愣住。

其中一个胆大的男孩，慢慢举起手中的石子，跟着节奏敲了一下。

再一下。

第三下。

渐渐地，其他孩子也加入进来，用碗、用棍、用脚踩地，形成了一段不成调却充满生机的打击乐。

一位年轻女子从隔壁走出，静静看着。她是昨日引路老者的孙女，名叫阿珞，也是部落中少数识字之人。她走到顾尘风面前，用手语写道：

**他们从未听过音乐。祖先说，所有声音都是争端的种子。**

顾尘风摇头，写下回应：

**可种子也能开花。**

阿珞怔住。

当晚，她在祖祠前召集了几位青年，悄悄递给他们几张纸??那是她偷偷抄录的北境民谣《归巢谣》的简谱，以及顾尘风写的几句话：

>“声音不会带来战争，冷漠才会。”

>“你们可以不说伤人的话，但请不要因此放弃表达。”

>“沉默太久，连爱都会枯萎。”

三天过去，村中开始出现微妙变化。

有人在夜里偷偷练习发音，喉间发出嘶哑的气音；有母亲抱着婴儿，哼起不成调的摇篮曲；一对恋人躲在沙丘背后，用手语激烈争论后，竟第一次尝试用嘴型说出“对不起”。

然而，变故也随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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