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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压制龙君（第1页）

水星平静海面一座小型岛屿上，天工抬头看着天，视线穿透水星生态云层，落在水星轨道的结界壁垒之上。

此刻结界壁垒因为星空规则网络产生的涟漪荡漾起一阵阵波纹，使得壁垒周边的星空也跟着荡漾起来。

...

夜色如墨，潮声低回。海风穿过茅屋窗棂，吹动案上一卷泛黄的《南华真经》，纸页翻飞间，仿佛有无数细语在耳畔回响。王平指尖轻扣琴弦，余音未绝，似与天地呼吸同频。苏婉儿倚在他肩头，手中茶烟袅袅，映着窗外星河倒悬。

“你说，他们真的懂了吗？”王平忽然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在寂静中激起层层涟漪。

“懂什么？”她问。

“道。”他望着天际那颗南方明心阙顶的星辰，“不是法术通天，不是长生不死，而是……一碗姜汤的温度。”

苏婉儿笑了：“你当年不也一样？从一道符咒开始，到最后才明白，画符的是手，成事的是心。”

话音落下，远处海面忽起微光。一点、两点……继而连成片，宛如萤火浮水，随波荡漾。那是渔舟归港，船上挂着九阙所授的“引路灯”??不过是一盏油灯加一面铜镜，借月光折射以辨航向，却救了不知多少性命。

“这世道，总算暖了些。”她轻叹。

王平点头，目光却渐渐深远。他知道，光明背后总有阴影蠢动。皇权不甘，神教忌惮，那些曾以“代天行令”自居的宗门，如何能容忍凡人皆可问道？九阙虽开，风波未息。

果然，三日后，一封密信随海鸟而来，落于案前。信是巡海义团一位老舵主所写，字迹潦草，满是焦灼：

>“先生：西陲‘止戈殿’昨夜遭袭，三十六名学子被掳，殿中典籍尽焚。贼人披玄甲，持雷火弩，非民间武力。据幸存者言，为首者自称‘天刑卫’，奉旨清剿邪说。东海渔船已见其舰队东进，恐图孤岛。请速避！”

苏婉儿看完，脸色微白：“天刑卫……不是百年前就被废了吗？”

“废了躯壳，没灭魂。”王平将信投入炉中，火焰腾起，灰烬竟凝而不散，化作一只飞蛾，振翅北去。“有人想让天下重回‘唯我独尊’的老路。”

“那你打算怎么办？”她盯着他。

他沉默片刻，起身推开木门。晨曦初露，海天交接处一片金红。他站在门槛上，身影拉得很长，像一把插入大地的剑。

“我不走。”他说，“也不是迎战。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看??所谓‘邪说’，到底是什么。”

七日后，孤岛外海出现一支庞大船队，黑帆如云，舰首雕着狰狞狴犴，正是天刑卫的征伐之师。领军者乃当朝国师亲传弟子，手持玉诏，宣称奉天讨逆，诛灭“惑乱纲常、蛊毒民心”的妖人王平。

大军压境，岛上却无一人惊慌。孩子们照常读书，老人依旧打坐，渔民出海捕鱼，妇人织网晒菜。唯有那间茅屋门前，摆了一张矮桌，桌上放着三样东西：一碗清水、一本《道德经》、还有一盏旧灯??正是王平当年提着走遍南荒的那一盏。

国师弟子登岸时，怒不可遏：“尔等竟敢抗旨不降！可知毁我礼法，罪当诛九族！”

王平坐在桌后，抬头看他：“你们口中的‘礼法’，可曾教过一个饿得啃树皮的孩子，如何活下去？”

对方冷笑：“贱民自有命数，岂容妄议大道！”

“好。”王平站起身，“那今日，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妄议’出来的大道。”

他抬手点燃那盏旧灯。灯火摇曳，却不发热，反而透出清凉之意。随即，他翻开《道德经》，低声诵读：

>“太上，下知有之；其次，亲而誉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

每念一句，灯焰便涨一分。待到最后一字落地，整座岛屿忽然震动。地下传来龙吟般的轰鸣，海水退去三里，露出一片古老石基??竟是第九龙君遗留在东海的“观心台”！

石台上浮现出九道光影，赫然是九阙投影！它们不再高悬云端，而是缓缓下沉，融入土地、水流、空气之中。刹那间，岛上所有人，无论老幼病残，耳边都响起一个声音：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有人流泪，有人跪地，有人喃喃自语。一个失语多年的孩童突然开口：“我想……当医生。”话音刚落，他掌心浮现一枚青玉徽记，正是“启智阙”学医者的凭证。

国师弟子大骇，下令放箭。可羽箭尚未离弦，已被无形之力定在空中，转瞬化为灰烬。他拔剑欲斩，却发现自己的手不听使唤??原来，就在刚才那一瞬，他的记忆被轻轻掀开一角：童年饥寒交迫，母亲为求一口粥跪在庙前，却被僧人踢出门外。而如今，他在九阙学堂外纵火烧书，踩碎盲童的竹简……

“这不是幻术！”他嘶吼，“这是妖法！”

“不。”王平静静看着他，“这是‘照心镜’。你心中早有答案，只是不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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