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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同类（第3页）

“我去医院看看萧安”，言律起身，顺手将他抱了起来，“一个人呆了一天没人理，照他那个性子，怕是要闷死了”。

流光尽逝，寂寂步踏后是悉数敛化的天光。

“哥哥，为什么要我救萧安呢？”

言律嘴角上的弧度转瞬消失，环着他的胳膊紧了紧，良久，才道，“言景，他是我的朋友，唯一的朋友”。

余晖映照之下，言景的眼睛亮亮的，“那我也是你的朋友吗？”

两人坐在玄关处，各自穿着鞋，一大一小两个影子在身后拉了很长。言律半侧了身，目光沉沉地落在言景身上，瞧了很久。

“你和他不一样”。

言景似有些失落，嘟囔道，“不一样，那我不是哥哥的朋友了”。

“因为你和我一样”。

那眸中写下的，言景还读不懂，但他很开心，“和哥哥一样，那就是说言景是哥哥，哥哥是言景？”

“你好像很高兴”。

小脑袋来回晃着，“嗯！”

小小的脸，水盈盈的眼睛，在言律的眼中慢慢变形，模糊，又重合。

两张八分相似的脸。

一张灰暗，一张鲜活。

一张写满了麻木与疲累，一张干净地未染丝毫风霜。

一个本该早已消逝的生命，却以另一种方式被延续了下来。

言律的手移向了那细嫩的脖颈，手指的皮肤清晰地感受到那蓬勃的生命力。

毁灭。

才是生命的尽头。

活着，本不就是扑向死亡的一场搏斗么？

苍白的皮肤开始泛出粉红的底色，言景有些喘不上气，下意识地抓住言律的手，却也只是轻轻地抓着。

言律瞧着那双如墨一般的亮眸。

一丝迷茫，几分渴望，更多的，是兴奋。

他松开了手。

“哥哥。。。”

言律笑了，“走吧，小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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