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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2章 冰山一角（第1页）

明妃，护卫道士……指的是白纤，还有白观礼？

是，陆郦算是他“送”来的。白纤和白观礼怎么能算？

尽量让心神稳定，罗彬直视着空安双眼。

空安和他对视。

总算，他找到一丝相似之处。

这类似的眼神，这类似的病态认同，他从上官星月身上看见过。

上官星月对他如此，最开始是因为袁印信的吩咐，之后才有各种各样的缘由。

空安为什么会认同他？

明明，空安最开始只是想杀他，想将他当成祭品。

这缘由，罗彬想不明白。

可罗彬也清楚，现......

雷声在山谷间翻滚，像一头困兽的喘息。雨点砸在屋檐上，噼啪作响，仿佛无数细小的手指在敲击玻璃。林知遥握着笔，指尖微微发烫，墨迹在纸上缓缓晕开，如同心跳渗入纸背。她没有抬头，却知道苏晚已停下笔，正静静望着窗外那片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山坡。

“你说……那些梦里的小女孩，”苏晚忽然开口，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会不会就是我？”

林知遥笔尖一顿。

她没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有些真相一旦说出口，就像打开一扇门，再也无法关上。可屋内的空气却悄然凝滞，连烛火都微微颤抖起来，映出两人交叠的影子，在墙上拉得很长、很长，宛如通往地底的隧道。

良久，林知遥才低声道：“你母亲最后一次联系我，是在‘第七轮回’启动前七十二小时。她说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站在雪原中央，四周全是倒立的塔，像冰柱一样插进天空。一个小女孩牵着她的手，说：‘妈妈，你该睡了。’然后……她消失了。”

苏晚的手指紧紧攥住信纸的一角，指节泛白。

“那个小女孩穿着白裙，光着脚，额头上有一朵半透明的铃兰花印。”林知遥转过头，目光沉静如深潭，“和你小时候的照片……一模一样。”

屋外一道闪电劈下，照亮了苏晚骤然失血的脸。

“不可能。”她摇头，“我从没去过雪原。我出生在成都，五岁才随母亲迁到昆明。她从未带我去过北方，更别说……那种地方。”

“可梦境不认地理。”林知遥轻叹，“它们只认频率。而你的频率，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和‘静默协议’的核心波段完全同步。这不是巧合。你是被选中的，苏晚。不是因为你母亲是研究员，而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协议的一部分。”

“我是……什么？”苏晚的声音开始发抖。

“你是‘回音体’。”林知遥放下笔，走到她面前蹲下，直视她的眼睛，“人类历史上，只有极少数人能在未接入系统的情况下，自然产生共感场。他们不是接收者，也不是发射者，而是‘反射层’??能把集体潜意识中的痛苦反弹回去，让施加者也尝到那份重量。这种能力通常会在童年觉醒，但绝大多数孩子会因此精神崩溃，被称为‘先天性共感失调’。而你……你母亲用‘铃兰镇定剂’压住了它十年。”

苏晚猛地后退，撞翻了椅子。

“所以你们一直在利用我？我只是个工具？一个……用来对抗系统的武器？”

“不。”林知遥伸手想拉她，却被甩开。“你从来都不是工具。正是因为你是‘回音体’，你才能听见那些被删除的声音，才能让种子在无光之地发芽。但更重要的是??你有能力让别人选择是否听见。这才是‘静默协议’真正的意义：不是切断连接，而是赋予拒绝的权利。”

屋内陷入沉默，唯有雨声如潮。

过了许久，苏晚才低声问：“那你呢？你为什么能一直跟着我？为什么你知道这么多？”

林知遥缓缓卷起左袖。在她小臂内侧，一道蜿蜒的疤痕赫然显现，形状竟与铃兰花瓣的脉络完全一致。

“这是‘锚痕’。”她说，“十年前，我在南极冰盖下发现了第一块共鸣石板。当我触碰它的瞬间，它烧进了我的皮肤。从此，我不再只是人类。我是‘记忆载体’之一，承载着前三次‘轮回’失败时所有静默者的遗言。我能听见他们的声音，感受他们的痛，甚至……梦见他们的死亡。”

苏晚怔住：“那你岂不是……一直在承受比谁都多的痛苦？”

“是。”林知遥笑了，眼角泛起细纹，“所以我最懂什么叫‘撑不住’。可我也明白，正因为有人愿意继续听下去，这个世界才没彻底疯掉。”

雨势渐弱，云层裂开一道缝隙，月光斜斜洒进来，照在桌上的石板上。那块来自老妇人的铭文此刻竟微微发亮，表面浮现出新的文字，一行行浮现，又悄然隐去，如同呼吸。

苏晚走近，念出其中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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