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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0章 上门提亲（第2页）

她只是微笑：“你不需要准备。你只要站上去，就是最好的发言。”

轮到舞蹈节目时，全场灯光暗下。一束银白色追光缓缓洒落，照亮舞台中央。

小满穿着一身素白舞裙，裙摆缀满细小的银铃；苗族女孩则披着绣有图腾的深蓝纱衣，赤脚站立。音乐响起，竟是由念安最后一段录音改编而成??铅笔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咳嗽后的轻笑、还有那句稚嫩却清晰的“爸爸”。

两个女孩开始起舞。

她们的动作并不华丽，甚至有些笨拙，但却充满生命力。一个代表沉默中的表达，一个象征失语后的重生。当她们在高潮部分双手交叠于胸前，缓缓旋转，无数铃铛随节奏轻响，宛如星河坠落人间。

台下有人开始低声啜泣。

沈知远坐在第一排，目光无法移开。他看到小满每一次抬腿、每一次伸手，都像是在替念安完成那些未曾实现的梦想。那一刻，他不再只是父亲，而是见证者??见证爱如何穿越生死，在另一个灵魂中重新生长。

舞毕，全场静默三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孩子们纷纷起身，挥舞着手中的小铃铛。一位听障男孩用手语高喊：“谢谢姐姐！我们会好好说话！”

小满牵着搭档走下台，径直来到他面前。

“爸爸，这支舞送给你，也送给姐姐。”她仰头看他，“你说，她听见了吗？”

沈知远摘下助听器，放在掌心，然后轻轻贴在胸口，闭上眼。

风穿过窗户，铃声轻漾，远处传来溪流潺潺，还有孩子们自发哼唱的无词歌谣。这些声音被芯片完整记录，此刻在他脑海中交织成一片温暖的海洋。

良久，他睁开眼，郑重地点头：“她听见了。而且……她很开心。”

第二天清晨，他独自一人登上学校后山。据林晚秋说，这里曾是念安最喜欢的地方。山顶有一棵老槐树，枝干虬曲，树洞中塞满了孩子们折的纸船。

他蹲下身，取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那是念安八岁时写的《我的愿望清单》。翻开第一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1.学会喊“妈妈”

2.教十个小朋友画画

3.去云南看樱花

4.让爸爸不再加班

5.养一只会陪我说话的狗

他逐条划掉，最后停在第五条。守守如今已十岁，毛色微白，但它依旧每天清晨准时趴在念安照片前，轻轻蹭她的脸。

“第五条，完成了。”他低声说，“剩下的，爸爸帮你继续写。”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支彩色铅笔，在空白页写下新的一行：

6.在云南建一座会唱歌的房子，让所有听不见的孩子都能听见爱。

下山途中，接到晨的电话。

“‘听见春天’基地的地基已经打好，建材全部采用本地竹木，环保检测通过。另外，阿岩的母亲昨天来了电话，说儿子昨晚第一次主动戴上人工耳蜗训练仪，连续听了二十分钟语音故事，中途没摘下来。”

沈知远停下脚步，望向远方山谷。阳光穿透云层，洒在新开垦的土地上，像极了希望初生的模样。

“告诉阿岩，”他说，“等房子盖好那天，我要亲自接他来住第一晚。”

挂断电话后，他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沈先生，我是守望学校当年的校医。十年前泥石流那天，是我抱着念安上的救护车。她昏迷前最后一句话是：‘医生阿姨，帮我把铃铛挂在窗边好吗？我想让它替我多听一会儿风。’

>我一直记得。今天看到新闻，知道您在重建基地，我想申请去做志愿者。哪怕只是扫地，我也想离她近一点。”

手指微微发抖，他回了一个字：“好。”

回到学校时，小满正带着一群低年级孩子做手工。他们用彩纸折出一只只小鸟，准备挂在即将建成的“铃铛小径”上。

“每只鸟代表一个声音。”她认真解释，“等风吹过来，它们就会一起唱歌。”

沈知远站在一旁静静看着，忽然有个小女孩跑过来，递给他一张折了一半的纸鹤。

“叔叔，你能帮我折完吗？我想送给阿岩哥哥，祝他早点听见。”

他接过纸，一点点折叠，指尖笨拙却专注。当他把成品递回去时，女孩忽然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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