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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颖头也不回,不耐烦的挥手道:“随便随便,能填饱肚子就行!快点!”
萝莉美人恶语相向,药王也不动怒,竟乖乖的转身出门去了,只是刚迈出门口,又回头微笑对梦颖道:“你的心思,老夫有数,我的手段,你也清楚,你若是还想动你那些花花肠子,那老夫也不介意让这个客栈的人全数入土。”
如此狠毒的话语,牵涉数十条人名,他却是语气平和,似是在与晚辈聊天一般。
梦颖听了,只觉背脊一凉,止不住的浑身发颤。
药王见小美女害怕的模样,甚是满意,门也不锁,转身下楼去了。
听着脚步知晓药王远走,梦颖纠结良久,一对紧握的粉拳终是无奈的松开,长叹了口气,颓然趴倒在身前的圆桌上,从怀中掏出一只已然磨的发旧的机关木鸟,满面哀色的低声诉苦道:“梦鹂啊梦鹂,我不过是出来找天痕哥哥,怎么就被这个坏爷爷给找到了呢,现在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原来当日醉花楼大战,梦颖听说墨天痕遭遇后伤心欲绝,当时拔腿就要出门寻找,被晏饮霜与寒凝渊好说歹说方才劝下。
然而她对墨天痕用情至深,在柳家等待数日却毫无消息后,终是按捺不住,想要出门寻找,又被晏饮霜和寒凝渊拦住,此时她心中担忧紧张已达顶点,就如同当日在正气坛听到墨家满门被灭的消息时一般,于是嘴上假意答应继续等待,却在夜深人静之时偷偷出逃,自行往醉花楼遗址找寻墨天痕踪迹。
怎料,就在她往醉花楼途中,前日大战中被段尘缘吓走的摧花药王竟去而复返。
药王那时正准备前往城中一名物色好的美人家中采花,好巧不巧遇上独自一人在街上行走的薛梦颖。
一见自己垂涎多日的小美女竟在深夜中落单,药王当即大喜过望,把那家物色好的美人忘的干干净净,径直跟上了上去,不费吹灰之力便将梦颖制住,准备带往快活林。
兴许是准备回到老巢再慢慢享用,药王这一路并未对梦颖做出任何的逾越之举,就如同爷爷待孙女一般好吃好喝照料着,也不从不对她设防。
梦颖有几次趁他“不备”想要逃走,但每次没出多远就会被他抓回,然而梦颖却毫不气馁,屡败屡战,终于有一天,药王也觉得这般老鹰捉小鸡有些烦了,便当着她的面,将好心供她躲藏的一家人不分男女老幼,皆用“蚀血黄烟”毒成一具具形容惨烈的枯骨,梦颖何曾见过这种恶毒而血腥手法,当场被吓的花容失色,晕了过去。
待到她醒来,药王便与她说,日后她再想逃,只要被他抓住,他便将她周围之人全数杀掉,这才断了她逃跑的念头。
此刻,梦颖满面愁容的摩挲着手中那只旧旧的木鸟,自言自语道:“梦鹂,你说那个坏爷爷究竟要带我去哪儿呀?他虽然这一路都没对我做什么,但他看我的眼神一直怪怪的,就像……就像天痕哥哥看晏姐姐的眼神一样,我被看的好不自在啊……”发完牢骚,又想起不知所踪的墨天痕,小美女不禁又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手中木鸟。
那是很久前墨天痕亲手制作并送与她做生辰礼物的,她一直非常喜爱,去哪也不忘带在身边,如今墨天痕生死未卜,她睹物思人,心中更是难受:“梦鹂,你说他真的逃出来了吗?如果他真的逃出来,回去却找不到我,会不会很着急呀?又如果……如果他没……”想到这里,少女却发现这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结果,眼眶顿时一红,泪珠扑簌簌的在往下掉。
一同胡思乱想,却没法改变现状,梦颖心乏体疲,不知不觉间眼皮也越来越沉,不一会,竟发出阵阵细微的鼾声。
没过多久,外出归来的药王捧着一包油纸包推门而入,看见趴伏在桌上沉睡的青春少女,原本饱经风霜的奸邪面容竟发生奇迹般的变化,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眼中也一别往常,散发着温柔的神色。
只见他蹑手蹑脚的将门闩拉上,又小心翼翼的将手中油纸包轻轻放下,尽量不让纸张发出一丝声响,再从少女柔嫩的手中取走那只老旧木鸟,动作轻盈流利,生怕惊醒她一般,随后,他将熟睡中的少女拦腰抱起,却并未大快朵颐,饱餐秀色,而是将她轻轻放在床上,拉过被子将她肩头细细遮盖好。
看着床上人儿那青春俏丽的可爱圆脸,药王的眼中竟满是怜宠,就如同在看自己熟睡中的女儿一般,那只曾施毒无数、害人无数的枯瘦手掌在她饱满光洁的额头上轻抚摩挲,力道却拿捏的恰到好处,既不会让她惊醒,又能让她更觉温暖舒适。
任谁见了这幅画面,只怕都以为是一位慈祥老父带着年幼明珠,如此呵护备至,谁又能想到,这“慈祥”老头便是凶名恶名遍传江湖的摧花药王徐如玉,而这可爱娇媚的圆脸少女,是他从半路用尽手段留在身边的俘虏?
一声“咕噜噜”突兀的响起,药王本以为是梦颖这小吃货的肚子里的馋虫作祟,仔细一听,却是自己的肚子发出了饥饿讯号。
他转头看向桌上的油纸包,想了想,还是生怕纸包打开的声响会惊醒睡梦中的人儿,于是摇了摇头自嘲般地笑了笑,坐回方才梦颖所坐的地方,托着从小美人手中拿下木鸟端详片刻,眼神突又转回往常的猥琐诡诈,阴恻恻地笑了两下,将木鸟收入自己怀中,这才枕着胳膊,嗅着小美人残留在此的芬芳体香安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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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天痕浑然不知与自己情义相牵的美丽少女就在自己咫尺之遥,并且身陷敌手,只独自在树林中练剑。
他阴脉自成周天,运转流畅,虽仍无法连接阳脉,但就内力而言,已与阳脉健全之人无异,墨狂八舞在内力加持之下,即便不配合剑意,亦能有不俗威力,让他多少对救母之事添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已是半夜,墨天痕阴脉畅达,反而愈渐精神,但看明月高悬,皎辉遍洒,知晓时候已经不早,想到明早还需赶路,便收剑返回。
回到客栈,大堂中已无晚间那般拥挤喧嚣,只有值夜的小二在靠在柜台边撑着头打盹。
墨天痕唤醒小二,像他讨了壶热水端上楼,在房中胡乱擦洗了一番,便也上床睡去了。
天未亮,客栈门前又复喧闹起来,一些赶早的商人已纷纷起床下楼,准备整顿出发。
墨天痕被楼下噪声闹醒,见屋中并无光芒,下床开窗望去,只见远山背后新日迷蒙,细光四射,正是拂晓前奏,便知该要上路。
简单洗漱过后,墨天痕在大堂买了几个馒头,边嚼边等着杂役去马房牵马。
早上商队动作频繁,人流极大,那杂役也花了好些时间才将马牵来。
见马匹已经到来,墨天痕又胡乱塞了几口馒头在嘴中,把剩下的馒头往怀里一塞,便翻身上马,向东往鸿鸾而去。
墨天痕这边刚刚离开,客栈中便走出一老一少,正是与他擦肩而过的摧花药王徐如玉与薛梦颖。
天色如今只有微亮,梦颖哈气连天的走着,一副没睡饱的模样,噘着嘴抱怨道:“一大早就吵吵嚷嚷的,真是烦人。”
药王嘴角一扯,很是想笑,却硬憋了回去,不想在美人面前流露出昨晚的温情,只是平淡道:“你昨晚刚过戌时便睡,睡到快卯时才醒,前前后后睡了足有五个多时辰,还嫌不够吗?”
梦颖不悦道:“又不是自然醒,当然不够,难得不在坛中不需按时起床,谁知却被他们搅了好梦。”
话一出口,她一张精致小脸便瞬间耷拉了下来,腹诽自己道:“梦颖啊梦颖,就以你现在处境,竟然还有心思纠结是否睡的好?”
药王调笑道:“吃的多,睡的多,难不成你是只小母猪?”他说话时语调上扬,眼光怪异,显然“小母猪”一词在他口中另有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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