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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端倪（第1页）
“胎记？”
齐常益想起，柳初妤似乎把柳明雪的衣领掀开了，那锁骨处似乎有一处月形胎记，“你是觉得胎记太红了？”
“不只是红，那胎记长得未免也太过于规则了。”
阮眠霜拿起桌上的茶，滴了一滴在帕子上，晕开的茶渍在边角处有些不规则，“看，这些瑕疵才是正常胎记该有的。”
“确实。”
齐常益也察觉到不对劲了，可新的疑惑又来了，若柳明雪是假货，为何整个柳家无人发现？
柳初妤对柳明雪的态度极差，若是真的她是冒牌货，早就把这件事大肆宣扬了。
总不能是柳家人都在演戏吧？
“我记得，柳家三小姐说，那柳明雪出生时手握凝血……后面被柳大人打断了，她还提到了张天师，似乎在内涵柳明雪是邪祟。
柳明雪又说，自己是叔叔养大的。”
阮眠霜根据这只言片语，猜测道，“柳明雪是不是没有在柳家长大？”
“派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萧维雪不以为意，柳明雪就算有问题，她们也没法直接扣人，还不如继续调查韦清兰潜入孙家的动机。
目前的线索指向汤宗时期被人贪墨的赃款，可这也不一定是正解。
“对了，暨阳伯的内兄有没有参与私盐之事？”
齐常益重提先前的旧事，想换个思路。
萧昀凌摇头：“贺章算是遭了无妄之灾，暨阳伯贩卖私盐，他受到牵连，被革去漕运总督一职。”
“倒也不算无辜，暨阳伯的妹妹是先帝宠妃，贺氏嫁给暨阳伯时，先帝还在世呢！”
齐常益一口饮下手边的茶，看得萧维雪眼皮直抽，她精心烹饪的茶水居然被这样对待！
阮眠霜突然问：“吏部尚书和吏部侍郎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
萧昀凌以为阮眠霜发现什么线索，坐直身子询问。
“安阳县主查到，孙家给吏部侍郎行贿，先前自尽的江淮转运使季平安又是走了吏部尚书余乾清的门路，孙家的表小姐又有异常，我在想，其中会不会有我们没注意的关联？”
日光透过窗棂，萧昀凌玄色暗纹锦袍泛着粼粼波光，玉带钩上嵌着的墨玉与他此刻的眼神如出一辙——表面沉静却暗藏锋芒。
阮眠霜月白襦裙的襟口绣着银线竹纹，随着她倾身的动作泛起细碎流光，发间青玉簪在暖黄光晕中透出几分温润。
两人的目光在氤氲茶香中猝然相撞。
阮眠霜瞳孔倏地收缩，如同猎户发现雪地足迹般迸出锐光，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口卷草纹，那是她思考时特有的小动作。
萧昀凌搭在紫檀扶手上的食指轻轻叩击，鎏金护甲与木纹相击发出细微脆响，暗红玛瑙扳指映得他眼尾朱砂痣愈发灼人。
“余乾清的嫡次女与吏部侍郎长子有婚约。”
萧维雪突然开口，作为未婚女子，她在参加宴会时，多多少少听人议论过这些事，“皇叔，余大人是不是快致仕了？”
“是丁忧。
余乾清的父亲已经病了三年，快撑不住了。”
萧昀凌的声线像浸了冰的刀刃，手中茶盏重重磕在案几上，碧绿茶汤泼溅在袖口金丝螭纹上，他却恍若未觉。
阮眠霜的耳坠突然停止晃动，鎏银银杏叶贴着颈侧凝成冷光。
她袖中滑出半卷泛黄名册，染着蔻丹的指甲划过某处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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