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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3章 殿堂擂台（第2页）

“够了！”他嘶吼，“我们不是机器！我们是人！”

连锁反应就此爆发。

东区工厂里，工人们砸碎生产线；南城学校中，教师撕毁标准化教案；西境军营内，指挥官烧毁忠诚誓约书。神经节控制器一枚接一枚爆裂，蓝色残屑如雪纷飞，落在街头巷尾，竟生出细小的桃树嫩芽。

而在星球另一端，一座废弃剧院的舞台上，一位白发老太太缓缓站起。她是唯一幸存的前时代演员，三十年前因在演出中流泪被剥夺表演资格。此刻，她面对空荡的观众席，开始朗诵一段早已失传的戏剧台词：

>“爱不是计算得失的公式，

>不是可量化的资源配额。

>它是明知会受伤，仍选择靠近；

>是哪怕世界说你错了，我也愿意陪你一起错。”

声音不大，却通过残留的广播系统传遍全星。听到这句话的人，无论老少，纷纷跪地痛哭。有人想起了初恋时递出的第一封情书，有人记起了父母葬礼上没能说出的告别，更多人只是单纯地为“终于能哭了”而哭泣。

林雪音降落在剧院门前，静静聆听。直到最后一句落幕，她才缓步走入，轻轻握住老人的手。

“谢谢您。”她说。

老人摇头：“该说谢谢的是我。是你让我明白，艺术从来不是装饰品，它是灵魂的呼吸。”

就在此时，艾琳忽然警觉：“检测到高维波动！方向来自半人马座θ星门！”

林雪音抬首，只见星空扭曲，一道猩红裂缝缓缓张开。从中驶出的并非战舰，而是一座漂浮的审判庭??通体由黑曜石构筑，四周环绕十二尊石像，皆为失去面容的人形，手持天平、利剑与封印之印。这是“守序议会”的终极裁决机构：**终裁所**。

广播响起，不再是机械音，而是一个冰冷到极致的女声：

>“林雪音，你已逾越文明干涉红线。

>情感复苏非进化，乃退化。

>你释放的非自由，而是混沌病毒。

>现启动《原初净化协议》，对该星实施维度剥离，降格为不可观测状态。”

话音未落，十二尊石像同时睁眼，射出灰白色光线，在空中交织成一张巨网，朝着X-9γ笼罩而来。一旦被覆盖，整颗星球将从现实宇宙中抹除，沦为“从未存在过的幻影”。

林雪音冷笑：“你们害怕的，从来不是混乱，而是失控的爱。”

她转身面向剧院，高声道：“所有人听着??如果今天这个世界要消失，请记住一件事：你们哭过，你们爱过，你们活过！这就足够了！”

人群沉默片刻，随即爆发出震天呐喊：

“我们不愿再做标本！”

“我们要活着！”

“把春天留下来！”

声浪汇聚，竟形成实质性的精神风暴，冲向天际。林雪音双手合十，十八条经络尽数断裂又重生，每一次再生都更加璀璨。她身后，三百颗已觉醒星球的精神力再次集结，化作一条横跨星海的光河，但这一次，光河之中不仅有光芒，还有无数细微的声音??婴儿啼哭、恋人私语、老人叹息、战士呐喊……

这是亿万心灵共同奏响的**人性交响曲**。

光河与灰网相撞，宇宙为之震颤。

空间崩裂，时间倒流三秒，又恢复正常。终裁所的石像一尊接一尊崩塌，灰网出现裂痕。然而，就在即将溃散之际，中央石座上浮现出一道身影??身披白袍，面容模糊，唯有双眼燃烧着纯粹理性的火焰。

“我是终裁长。”他说，“我代表宇宙秩序本身。”

林雪音直视其眼：“那你告诉我，什么是秩序？”

“秩序是效率最大化，是风险最小化，是杜绝一切不可预测因素。”

“包括人心？”

“尤其是人心。”

林雪音笑了，笑容悲悯而坚定：“那你根本不懂秩序。真正的秩序，不是压制，而是包容；不是消除差异，而是让万千不同和谐共存。你们所谓的‘稳定’，不过是把宇宙变成一座巨大的停尸房。”

她举起右手，指向对方：“而我所求的，只是一个允许母亲拥抱孩子的世界。”

说罢，她不再借助外力，而是独自迈出一步，踏入灰网之中。十八条鸿蒙经络尽数融入身躯，肉身开始蜕变??皮肤泛起金属光泽，骨骼发出龙吟之声，心脏跳动频率与宇宙背景辐射同步。这是鸿蒙霸体诀第九重的最终形态：**霸体归真**。

她不再是人，也不再是神，而是“存在”本身的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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