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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梦该醒了。

这么多年,他虽然在丹药秘法下维持着少年人的模样,下界却早已天翻地覆,流春楼能否留存至今都不知,何况那些苦命的故人。

他在这世界上,除了这宝贵的生命,早就一无所有了。

宁佑深深地呼吸,过了一会,端正地坐起来,慢慢地丶慢慢地替自己整理好衣襟,抚平囚衣上的褶皱,用宽大的布料挡住锁链。

他曾经也想过,求仙问道丶闯荡四宇,等到有一日修炼有成,就把流春楼的姐姐们救出来,能够骄傲地在母亲的坟冢前,磕头行礼。

但这些他曾经憧憬的所有可能性,早就被扼杀了。

宁佑对着面前黑暗跪伏下身,被锁链扯住喉咙,他没有在意,连叩三次,才慢慢坐起来,在身后墙壁间摸索一会,终于从被泥土掩盖的缝隙里扣出一块边缘粗糙的瓷碗碎片。

他把碎片抵在脖颈处,因为被铁环挡住,只能别扭地来回扯动,像是锯断一棵树。

鲜血从伤口缓慢流出,逐渐打湿了他的衣衫。

宁佑放下手,在黑暗里畅快地笑起来,既然他注定无法掌控生,那至少,让他自己选择死亡。

咳哈丶哈哈……求仙?问道?

他一个将死的叛逆之人,还真的想问一问这煌煌天道。

「若是真的有天道……」

他咬牙切齿,因为失血而声音嘶哑,却在黑暗里宛如惊雷,亦如重重落下的惊堂木,他终于可以说出自己的愤怒丶不平丶憎恨。

他问:「若是真的有天道!为何!为何不去惩罚那些恶人?为什么丶放任这些事情存在上百年!」

他问:「若是真的有天道……为什么听不见我的声音!为什么对这些故作不知!为什么任凭仙人蹂躏凡人如蝼蚁?!」

他带着泣音,声音微弱下去:「如果,天道真的存在……那么,下一世,就不要再叫我为这苦苦挣扎丶依然无从摆脱樊笼之人……」

「不挣扎丶不思考,就那样不知不觉随着命运的波澜到尽头,也许才是真正。」

「不,最好不要有来生……」

「若是……一定有来生,就叫我当当年楼院里的阿黄好了。」

他在最后时候,终于能够哭出来,泪水模糊视线:「娘……不要丶不要怪我,我已经……」

「娘丶我好冷。」

他喃喃起来,觉得浑身冷得发颤,只看见面前一片朦胧的雪白,一只苍白冰凉的手递到他面前……

「娘……」

宁佑如愿地合上眼,她终于丶终于来接我了。

终于,都结束了。

-

衍上仙宫位于昆仑仙山的最高处,独立于人丶仙两界之外,终年积雪,气候严寒,除了山上层层叠叠丶精心养护的寒梅,少有生物可以生存。

当然,仙首喜静,此处也不需要旁的生物。

每隔三月,逢月中十五,接连三天,仙宫都会遣散侍女门童,清冷一片,只有一人能够留在此处——仙宫的主人,天道的代行者,当世无出其右的仙首——濯尔清。

寡王Beta和顶A先婚后爱了  九环  济世志  七零快乐成长日常  玻璃湿了  我是一只猫  被迫跟觊觎我的人同居了  被放逐荒星的雄虫成了宇宙霸主  电话情人  真少爷给残疾大佬当保姆后he了  彩霞濯满天  直播算命:开局就遇通缉犯  丹修大佬被雷劈死,重生成假千金  不好好打工就要继承家产  成为反派黑月光后  怀崽后周律师被大佬攻略了  这身我纹定了[娱乐圈]  创世纪  坏脾气美人顺毛指南  方教不想崩人设[电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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