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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还是第一次见子桑对什么事犹犹豫豫，就算验证了她还是帮不上忙，大不了就再灰溜溜地回来，也不会添乱。为什么不想让她跟去？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空间裂缝出现在白天，比之上次少了几分摄人的压迫感，青天白日却让那恐怖的吞噬力显得更加明显，从裂缝向外绵延数十里，连太阳的光芒都变得晦暗。

三生崖大阵已经启动，有了上次的经验，众人集合间不再慌乱，只是交谈声更加杂乱。

空间裂缝怎么又出现了？！平常修士百年都不一定能碰上一次的东西，短短两个多月，就让他们撞上两次，还都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未免也太巧了吧？

这边裂缝跟前子桑已经开始动手，神息如水般从他掌心倾泻而出，十指翻飞间一个个金色的符文随着神息灌入空间裂缝，随后子桑挥手招来半山的紫缨花，花瓣长龙般蜿蜒，最终尽数倾洒在裂缝上方形成一张巨大的网，渐渐将裂缝包裹。

这又是符文又是花瓣，上次修补裂缝可没这么麻烦，而且这次的裂缝大小明显要比上次小一些。

裂缝肉眼可见的在一点点缩小，每缩小一寸，对神息的消耗都在成倍地增长。

林铃小心地感知着裂缝边缘的吞噬之力，片刻后缓缓呼出一口气。她现在远不足以修复裂缝，但总算不至于像上次那样连伸手帮忙都做不到。

她飞身上前与子桑并肩，「我来帮你，别嫌弃我力量浅薄，能减少一分消耗便是一分，也能让你明日闭关的时间缩短一点。」

她转头看向子桑。

方才她一直处于子桑背后，看不见子桑的正面，现在她看见了，这才发现子桑的脸色竟白得跟纸一样，还隐隐泛着青灰。

「！」她心中惊骇，下意识去抓子桑的手腕，「你先停下！！」

面色虽然苍白，子桑的神情却跟平日里没什么不一样，他开口道：「无妨，不用……咳——咳！」

一张嘴说话，喉咙里的血便再也憋不住，直接吐了出来，打在衣襟上晕开大片的鲜红。

林铃握着子桑的手腕，眼睛瞳孔猛地紧缩。掌下的皮肤微凉，神息的温度却炽热如火，直接与子桑接触，直接地感受子桑的神息，林铃才终于明白，为什么每每修补完裂缝子桑都要闭关。

这哪是什么神息，这分明就是子桑的命！

林铃一瞬间咬紧了牙关，目光似箭仿佛要在子桑身上戳个窟窿出来，偏偏子桑却跟没事人一样，淡定地擦去唇边血迹，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林铃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张了好几次口都没能发出声音。

子桑调整好气息，捏着林铃的手指，将她的手轻轻拿开，从容地继续修补那道要用他的命才能填死的裂缝。

林铃看着自己的掌心，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只是微微发着抖：「原来传说是真的，曾经的上古神为了修复天地崩塌，一一耗尽力量，力竭而亡——」

「你也会，是吗？」

子桑沉默片刻后回答：「……是。」

林铃视线落在他的掌心，顺着神息涌出的地方直看到空间裂缝。

「原来真正能修补裂缝的，不是神息，而是——法则。」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所谓的空间裂缝丶空间坍塌，全都是这片天地的法则流失所造成的，要想让空间恢复稳定，就需要重新用法则填补回去。

神明因天地法则而生，每一位神明都掌握着一部分法则。

天地法则造就了神明，当法则难以维持时，便有了众神献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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