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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第2页）

阿怜乖顺地点点头，彼时灯影摇曳，她精致的五官上均笼着层美丽的光辉。

可说什么好呢，这的确是个难题！

韩姯垂眸烹茶，全然不在意般，一味专注手中活计。

然而阿怜不是傻子，她明白对方正在耐心等候。

“韩姐姐，西山土匪根本不像外界描述的那样。她们没有三头六臂，也没有通天本领，不过是群凡夫俗子。”

“阿怜听起来很欣赏她们？”韩姯冷不丁地问。

阿怜顿时怔住，尴尬地笑了笑：“倒也不是，倘若她们硬与官府作对，那自然天理不容。但眼下苏太太作为西山土匪的首领，这些年却也秋毫无犯，何况她们收留了不少妇孺孤弱。”

韩姯面色喜怒难辨，沉吟着蹙眉：“她们又都是谁？”

“……季匀季大夫是西山二当家，其他人不过是随从。”阿怜胆颤心惊地回答。

早知道韩姯不可小觑，从前只是泛泛而谈，如今几个回合已经疲于招架。

“嗯，辛苦妹妹探得如此重要的讯息。时辰不早了，我命人送你去休息。”

阿怜闻声险些失态，但她仍顾不得其他，局促不安地启唇：“苏太太和季大夫——”

“待查明一切，本官绝不会冤枉任何一个好人！”

阿怜盈眸微仰，已经知道多说无益，遂恭敬地告辞。

夜寒霜重，月影娑婆。

望着阿怜消失的身影，一直隐在帷幕后的青鸾不解道：“主子，此女着实狡诈慧黠，留下来不见得对咱们好。”

韩姯摆了摆手，低头抿了一口香茗：“阿怜惯爱撒谎不假，也时常前后言辞不一，但对我并无伪饰。”

“哎呀，我的主子啊，我看您分明被她给忽悠了。您还记得先前她怎么说苏太太的，如今却又敢大言不惭地为土匪做担保。”

青鸾先前受主子所托去了躺苏府，没成想一切全是南辕北辙。那倾城绝色的小寡妇苏太太非但不可怜，她还可恶。不仅欺辱虐待老人家，甚至还丧尽天良地掠财夺产……

“依青鸾所见，我待如何？”

“回主子的话，请您允属下杀了她。”

“大胆！”

韩姯难得肃然生厉，她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狠狠地将青瓷杯按在案上。

“属下惶恐，请主子责罚。”青鸾瞬间双膝跪地。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我罚你作甚，我只是恨自己无能。青鸾，你知道前夜为何让红鹦南下？”

韩姯昂起脸庞，视线虚掷于一隅。

青鸾不由得泪流满面，低声啜泣：“主子切勿伤怀，属下愚笨肤浅，竟至主子于不义之地。”

“卑微之人若要成就霸业，必须不拘一格用人才。你这趟去苏府，其实也只是听到了苏老太太的一面之词，你想那甄氏生的花容月貌，为何甘愿嫁入苏府，要知道她并不喜欢自己的丈夫！”

“主子的意思是——”青鸾十分惊诧。

“我命人去查了，她丈夫便是死于她手！”

“好狠的心。”

青鸾话音未落，韩姯不以为然地朗笑：“有手段，有心计，还有与外貌截然不同的心智。若非我被身份牵绊，此人我必交挚友！”

“主子人中龙凤，断不至于。”青鸾觉得主子太高看对方了。

“你是没见识她的能耐，如果往日里我趋避权力争斗，而今倒有几分胜算了。”

青鸾极为开心，刚想雀跃地合掌，却又意识到那胜算或许来自甄氏。一颗满怀期待的心，多少泛起波澜。

这人真的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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