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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心是菩提（第1页）

心是菩提

我最后找到阿东时，他正把自己穿戴的像个幕府将军，坐在驮碑的大乌龟上。他很得意的看着我，好像我天生注定要败给他一样。我忽然想起舅舅给我的小侄子喂饭时，那种连哄带骗的嘴脸。

如果阿东会是我的孙子，我可能秉承照顾第三代的作风，把他当小祖宗一般供起来，但阿东永远不可能是我的孙子，除非我也出得去，长大后讨得到老婆，不幸阿东这时去逝又在轮回时被推到我家来，当然这以上几点假设基本都是乱盖，我从没想过自己将来的孙子会长什么样，至少他可不能长得像阿东，未老先衰，一点也体现不出我阳光少年的风采。于是我双手插腰，指着阿东说：“麻烦坐过去一点。”

他不太情愿的挪动了一下屁股，我则往他身边一坐，没有说话。

他梗着脖子，很想扫我两眼，但为了不让我察觉，而努力不让眼神太过倾斜，于是他整张脸都别扭着，真怕他维持的时间太长以致风瘫，我知道他正在等我说些什么，但我就是没有说话。

如果我有好注意只是好，还不是很好的思辩能力，我早就成为校辩论社团的一员，可我不仅没有成为一个说话像爆豆子般的人，还被辩论社社长当成反面教育的典型，经常对他的社友说道：“如果你们不好好训练自己的口才，有勇无谋，就会像三班那个田阿牛一样，在食堂的学生餐里吃到一整只蟑螂，拿着活生生的证据还交涉不过擦桌子的清洁女工！”

显然，如果阿东是因为积郁成疾，想找人诉苦或者倾吐心声，还希望最好有个懂点心理学皮毛的人与他侃谈一番。那么这个人肯定不会是我，哪怕我现在用的是类神般乔伊的身体。

绣花枕头一包草，说的就是鄙人。

我连煮鱼头论英雄的办法都用完了，现在，我最多用追债方的口吻追着阿东说，你输了，你输了，你输了……他会理我才怪。

于是我们两个就这样干坐着，坐到屁股被大石龟咯得生疼生疼，两个人却还像赌气一样沉默。

在一个梦境待久了，就会发生些奇怪的状况，这是我和阿东都明白的事情。结果那个大石龟活了过来，载着我们一颠一颠往前挪，梦中的乌龟跑的一点都不慢，跑着跑着，它腾空而起，在天空中飞了起来。

我回头一看，乌龟驮着的石碑竟然变成一大块赤豆条糕。阿东爬过去掰下一块问我，要不要来一点。

我说：“你想明白了？”

他装傻充楞的问：“什么？”

算了。我连糕也懒得吃。

半晌，我问：“阿东，你是什么时候，怎么来到这里的？”

“来的时间太久，全都忘了。”他清描淡写的告诉我。

“那为什么一直留到现在，不是凑齐十二个次等灵魂就会被送走吗？”

“估计是因为，我是次次次等灵魂吧，要不就是我来的太久，被当成梦中的虚拟景像，不值一提了。”他洋洋自得的微笑。

“你是从哪个镇上来的总还记得吧？”

“麦子镇，大风镇或者蕃茄镇，记不清楚了。怎么？”

“这也能记不清楚，败给你！”

“早就告诉你，我对现实世界没有好感。你问这些干什么？”

“小甜和多多都是从面包镇上被米洛拐来的学生。”

“对啊，我知道。”

“我记得，他们都在各自的梦中分别提到过老吉凉铺。”

“老吉凉铺？什么东西？他们有提到过吗？”

我看了看阿东，觉得他的脑袋就像不时受过重击一样，太容易失忆。我很想告诉他，虽然我田阿牛既不聪慧，也不敏感，但是很多明显的东西，真要想不让我注意，还是挺难的。就像发生外婆说，阿仔，我今天中午没有煮饭，你到烤饼铺买个饼吃，而结果我还会傻呆呆的跑回家等饭吃这种事，真的是挺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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