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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淮的病假结束了。
三模的试卷发下来后老师就要评讲,评讲之前又要把人训一遍,叶阳丧了一整天。
边荀拉着王淮吧啦吧啦说个不停,都是些学渣羡慕学霸的马屁话。他今天没有穿校服,告诉王淮这是叫人定制的,问要不要也来一套。
王淮脸朝门趴在桌上,摇了摇头。眼睛往下瞄了瞄,看到叶阳趁着短暂的课间休息时间在拼命做试卷。
接近六月了,学校到处都是高考励志短语,班长每天放学前都会去改黑板上的倒计时。
王淮的《文心雕龙》看完了。
叶阳的习题试卷也都做完了。
各自坦白或悲惨或幸福的往事后,两人还是跟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回家睡觉,叶阳争分夺秒做题,王淮兴致缺缺看书。
他们和所有即将到达战场的高三考生一样,过着痛苦而充实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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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热的六月天,夜,边荀接到一通电话——他哥要回a市了。
机场接人特别无趣,他趴在栏杆边给王淮发微信。号是在班群里加的,虽然学霸是同意添加为好友了,但从没回他一句。
学霸应该很忙吧。
候机楼人来人往,边荀低头一个劲儿给王淮发微信。
“叫你来接机,到底是你接我还是我接你?”
边荀听声音识人,盯着手机说:“来了,那走吧。”
边虞拉着行李箱,弯腰在他面前晃了晃手,委屈地说:“弟啊,我不远千里从北京回来给你做考前心理疏导,你就算不感激,至少赏个脸看看你哥行吧?啊?”
边荀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最多一秒,“好了,我看了,走吧,人多得要死,而且你不是只给我做心理辅导,整个三中高三学子加起来四百多人呢。”
两人走出候机楼,边虞自己提着行李,笑道:“我觉得这会是项艰巨的任务。但是回到母校我还是很开心的。”
边荀不屑:“每年回一次,有什么好开心的。”
“你以后就知道了,人是片浮空树叶,落地归根,踏实了,但也入了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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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高考王淮就紧张了,所以换不是很深奥的有白话翻译的《世说新语》看……
叶阳知道每年临近高考三中会给高三狗们安排一节心理辅导课,就在明天最后一节。他喝了口水,笑道:“那个老师很厉害,我高一的时候见过他,几句话就能把考试失意的学生哄得自信满满,在三中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王淮放下书,发了一会呆,不知道在想什么,然后说:“哦——”
哦?
第二天两人到了学校,边荀跟班长借了作业来抄,回到桌位上第N次发出感慨:“学霸就是学霸,连作业都不写。”
“你以后考清华吗?去北京么?”他用手肘碰了碰趴在桌上睡觉的王淮,“班主任也说了,你这成绩清华北大都抢着要的,北京是个好地方,我哥在那边上班,去了一年回来土鳖变土豪了。你离了这里可别忘了我这个同桌啊。”
王淮没说话。
边荀已经习惯了,吧啦吧啦说着北京人土风情。其实都是从他哥听来的,他自己也记不清了,说的半对半错。
王淮听他说到故宫。
那年夏天,他中考取得优异的成绩,父母亲带着他去故宫玩,逛了一天都没逛完。
他举着相机,拍屋檐的榫卯、屋顶的脊兽、五彩斑斓的图案……最后三人在太和殿广场拍了张全家福。
边荀说得头头是道,身后的女同学都放下笔认真地听着,时不时惊讶地“哇”一声,动静大了,声音甚至都传到叶阳那边。
林琳说:“今天最后一节课是心理课,又能看到边老师了。”
顾菲纯道:“说起来,边荀,你也姓边啊。”
边荀得意地说:“心理课啊,那是我哥呢。”
林琳惊道:“什么!”
顾菲纯拳头砸在手掌心,“难怪我觉得你们两个很像……哪里像呢…眼睛,对!眼睛超级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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