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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受就不要憋在心里,这样释放出来不是很好吗?
「哈、哈哈……我在说什么啊……」薛慕声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的话很荒唐,再怎么也不能对眼前的男人说这种话啊。
艾德温瞇起双眼他长臂一伸,将一下哭一下笑的薛慕声一把拉进怀中,一手钳住他纤瘦的腰身,另一手固定住他的后脑勺,并压在自己的胸膛上,不让他随意乱动。
薛慕声被艾德温霸道的动作下了一跳,哭到红肿的双眼瞪大着,耳边传来艾德温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使他忘记反抗。
艾德温什么也没说的一直这么抱着薛慕声,放在后脑勺的手则是轻轻抚着他那柔顺的红褐色发丝。
感觉身体被温热的体温包覆住,像是在对待易碎物品般,轻抚在自己头上的大手是这么的温柔,这让薛慕声缓缓闭上双眼感受这突来的平静。
不晓得是否很久没有过这样的安定感,薛慕声只觉得此刻他感受到久违的温暖和安全感,他竟然觉得自己有了睏意。
「竟然睡着了……」艾德温感觉怀里的人传来平稳的呼吸声,没了刚刚的啜泣和浑身颤抖的样子,他怀疑的将薛慕声的脸轻抬起来,发现他已闭上红肿的双眼,脸上还留有两条泪痕,就这样睡着了。
看着薛慕声睡顏,艾德温用指腹温柔的抹去留在脸上的泪痕,接着将垂在眼瞼上的碎发轻轻撩到一旁,较长的发丝则塞到耳后。
艾德温将自己现在的双膝跪地改成盘腿而坐的姿势,要不然这样下去双脚铁定麻掉,接着他轻轻移动薛慕声的身子,让他原本半跪着的脚伸直平放在地上,最后把薛慕声的小脑袋从自己胸口移到盘坐的大腿上。
然后看到薛慕声缠绕在手指上的手帕已经松脱,艾德温小心地举起薛慕声的手,重新将手帕包好受伤的手指,原本洁白乾净的手帕早已被手上的血给染脏,乾涸的暗褐色血渍明显的留在那丝绢手帕上。
艾德温打算替薛慕声做善后处理,他拿起薛慕声那把沾了血的小提琴,拿出自己常用的拭净布将残留在琴弦上的血给擦掉,接着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里。
因为琴盒离自己的距离有点远,加上不能随便乱动怕会惊醒怀中的薛慕声,艾德温使出生平最大的柔软度延展身子,好不容易拿到琴盒,却不小心将放在一旁的背包给弄倒了,悲剧的是包包拉鍊没完全拉上,所以里面的东西全部掉了出来。
艾德温内心骂了一句脏话,赶忙回头看躺在自己腿上的薛慕声有没有醒来,还好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艾德温才松口气得将小提琴放回琴盒里并闔上。
在想要怎么整理薛慕声掉出来的东西时,艾德温眼尖的看到被揉成一团又一团的小纸张,他好奇地将那些纸张一一打开拉平来看,只是每看一张他的脸色就难看几分,最后脸上早已没了平常的馀韵,双眼冰冷的看着这些废纸。
他将这些纸张全部收集起来,然后一口气的撕碎再撕碎,撕到不能再撕了,手才用力的握拳,将那些碎纸紧捏在手中。
原来他们系上有这么多见不得人好的傢伙在,似乎要找个时间好好肃清一下。
艾德温紧盯着已经握到泛白的手,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这么生气,明明就是常见的校园霸凌,但看到薛慕声因为这些事情而崩溃大哭,甚至要毁了自己的音乐生涯,他就不禁为薛慕声感到心疼。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自己会捨不得看到他流泪?
为什么看到他用激烈的方式伤害自己,他竟然会感到焦虑和担心?
为什么他依赖着自己,在自己怀里安心的沉睡,自己竟然会感到高兴?
心里的为什么不断增加,艾德温索性不再继续深讨,因为现在充斥在胸口中的是快要炸掉般的烦躁。
他将视线转到那依然沉睡的薛慕声,双眼充满着自己都不知道的爱怜和不捨,他用另一隻手轻抚上薛慕声有些苍白的面容。
为什么遇到这种事情还默不吭声?
为什么要为了那种烂人放弃自己的音乐?
当初的不认输和倔强都跑到哪里去了?
这傢伙是傻瓜吧,一定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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