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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道讲究天元与坤泽恪守大防,坤泽未出阁的时候便深闺其中,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出嫁后便独属于郎君一人,伺候一家老小,这听起来非常不公平,但姬墨舒自问自己不是什么冥顽不灵之人,若是苏娘与她说想邀苏大夫一同相聚什么的她会同意的,虽然不清楚苏娘和苏大夫有什么需要说的就是了。
可为何苏娘要瞒着她偷偷与苏大夫见面呢?还需要单独走出来,不带春花,所以是在提防她吗?苏大夫和苏娘之间能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与苏娘成亲的她却被排挤在外。
姬墨舒咬紧了牙,今日夫子的认可都忘到了天边,满脑子都是苏娘与苏大夫的身影。她并非大度之人,任何一个天元知道自己的坤泽和别的天元私下会面想必都不会好受吧,更别说她深爱苏娘至此。
不知不觉,天色已然完全暗了下来。
姬墨舒浑浑噩噩的回到住所,至于怎么回来的都不知道。
此时此刻,卧室的纱窗透出火光。
“方立胜,方得心,方术。方家人就这么让你信得过吗?为了制约我竟不惜养虎为患,太天真了。”苏娘坐在桌前,喃喃自语。桌上的烛火倒映在她的明亮水眸中,在深不见底的瞳孔中形成一簇地心之火。
这时候,房门传来一声吱呀,火苗也随之摇曳一下。
回头看去,只见是姬墨舒走了进来,她连忙掩下眼底的冰封,迎了上去。
“墨舒回来了?”
“苏娘。”
姬墨舒蹙着眉,目光落在苏娘身上更是冷凝几分。苏娘依旧穿着她专门准备的保暖冬衣,若是平时她是很喜欢苏娘穿她准备的衣服的,可现在,这套冬衣正是与苏大夫见面的那件。苏娘穿着她准备的衣服去见另一个天元,这让她觉得憋屈极了。
忽然,胸中猛然窜出一股强烈的占有欲,她一把把人拦腰抱起往床上冲去。
惯性巨大,而苏娘亦是没有防备。
“啊!”
只听一声急促的惊呼声,两人便双双倒在床上。
姬墨舒悬在苏娘身上,轻喘着气,瞳孔不断颤动着。苏娘身上萦绕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并非凝在上面,而是轻轻的悬在苏娘身上,这无意中隔绝了苏娘的气息。不属于她所熟悉的鸢尾,亦不属于她的茶香,而是来自第三者,药草香,只在苏大夫身上出现过。
“怎么了?”苏娘推了推姬墨舒,却纹丝不动,“可是夫子又为难你了?”以为姬墨舒又被魏夫子为难了,却想不明白,她已然让苏影传过信,魏夫子现在对苏家应是持有猜疑,在这个基础上是不会轻视姬墨舒的。
“没有,就是想你了。”姬墨舒俯身抱住苏娘,眼眶发热。
“想我了?不是早上才见到吗?倒是你,说了回来要给我带栗子酥的,怎的一回来便这副模样?”苏娘亦是回抱姬墨舒,这时候她才发现姬墨舒怀里鼓鼓囊囊,带着温热。手下意识往里一掏,抽出手时已然拿着四个油纸包。
油纸包依旧带着温热,打开一看,方方正正的栗子糕赫然眼前,甚至没有弄碎分毫,晶莹剔透,还冒着徐徐热气。因为栗子糕变冷会失了口感,而酥脆的栗子酥更是娇贵,姬墨舒便特意放在怀里小心护着,若不是在竹林耽搁的太久许是还能更热。只是这份热度,她二话不说拉开姬墨舒的里衣,果然一片通红。
“傻不傻?几块糕点还要这样。快点上药,都烫红了。”她气的不停埋怨姬墨舒,心里头是又急又疼,太急以致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向来运筹帷幄的她居然会有这么着急的时候。
“不碍事的,就是有点红罢了。”姬墨舒直到被人拉着上药才反应过来,膏药在肚子上涂抹,带着微凉,所过之处却仿佛星星之火,游经腰际,她甚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脸一下子就红了。
“真是,总是叮嘱我保暖,怎的不晓得自己疼惜自己?”苏娘上好药,见姬墨舒脸颊红红,略见羞赧,总算是变回了熟悉的模样,她干脆坐在姬墨舒怀里,拿出一块栗子糕吃了起来。虽已然有点冷了,但依旧绵软适口,带着让人回味的栗香。
“没有大事,我是天元不那么脆弱的。”姬墨舒埋在苏娘后颈处,刚刚的郁结似乎一瞬间就被苏娘化解了。
“你真是,那方才怎么回事,今日怎的回来的这么晚?”苏娘一连串抛出了好几个质问,俨然像正夫质问郎君,甚至摆起了架子。
“就是路上耽搁了一下,你先换件衣衫罢。”姬墨舒含糊道。
“换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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