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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念这才慢慢跪下，跪在沈立舟面前。正值冬季，沈怀念刚回家，还没换上家居睡衣。跪在地上，膝盖不至于太疼。“什么时候让你起来你再起来！”沈立舟慢慢坐下，一手酒瓶一手酒杯，一边看电视一边自斟自饮。忽而，想起于沫沫还在客厅里站着。女儿跪在他面前，于沫沫作为母亲，心里肯定很不舒服吧？不过，这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别说于沫沫心里不好受了，就是整个人哭的跟被泪水淹了似的，只会让他更心烦。“你！去屋里抹泪去！别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吵的老子心烦！”沈立舟不耐烦的一比划，于沫沫马上回了卧室。沈怀念跪在地上，仔细听能听到母亲轻声啜泣的声音。她知道母亲心疼她，就这样，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是哭，也不敢哭的大声。说母亲太懦弱，沈怀念觉得自己比母亲强，也没强到哪去。在地上跪着，不也跪的挺规矩的？“呼……呼——”沈怀念在地板上跪着，沈立舟坐在她面前的沙发上，竟然睡着了！而且，随着睡眠的加深，打呼声越来越响。父亲唯一不没心没肺的时候，可能就是邻居、朋友们说沈怀念跟他一点不一样，还有他在公司工作的时候吧？要是一直这么迷迷糊糊的，公司也不傻，还能让他以总经理的位置在公司管理？沈立舟没发话，沈怀念不敢起来，于沫沫也不敢出来把沈怀念扶起来。沈怀念就一直这么跪着。直到一小时后，打呼声渐低，沈立舟呷呷嘴，悠悠转醒。睁开眼，就发现沈怀念还在地上跪着。刚刚醒来，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看到沈怀念跪着，沈立舟被吓了一大跳，神智瞬间清醒几分，这才想起来自己睡着之前让沈怀念跪着的事。不过那是他睡着之前。这都过了一个多小时了，就算他睡着了，跪的差不多了，自己起来不就得了？“跪多久了？”沈立舟一边扶着沙发慢慢坐起身来，一边问沈怀念。沈怀念还以为父亲是觉得自己跪时间长了，关心自己。便有些委屈道：“从跪下开始到现在，一直没起来过。”本想说的更多。哪想到被沈立舟打断：“没问你那么多！不知道自己起来吗？跪在这碍眼还吓我一跳！”沈立舟不耐烦的摆摆手，示意沈怀念赶紧离开他的视线。沈怀念愣了一下，却也明白是自己再一次想多了。沈怀念也记不清了。反正从她记事开始，她就没感受过父亲的疼爱。就连对母亲，父亲都是嫌弃。在他记忆里，更是没有父亲和母亲晚上共同在卧室休息的记忆。沈怀念小时候不明白哪里不对劲，现在也明白一些了。又瞒着就算她不明白，从电视里、手机里，去苏小沫家看她父母的相处状态，也能发现自家父母的不对了。她的父母，与其说是夫妻，不如说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家人间应有的包容、理解，沈怀念没看到。泪水，沈怀念倒是见过很多次。不管是不是父亲引起的，几乎见不到他的安慰、劝解。不让她和母亲哭的更严重，都算是父亲关心她们。沈怀念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人的相处方式这么特殊。估计在苏小沫家，自己已经表现出不对了。不过还好，苏小沫知道这些也没有不跟她一起玩。两人的关系，还像以前一样。从苏小沫的眼神里，沈怀念并没看出有什么区别。她也跪下了，就不用担心以后不能去图书馆了吧？“小沫，咱俩去图书馆，能不能说成去逛街？当然了，对叔叔阿姨，你想怎么说都行。”沈怀念半弯着腿，和苏小沫发消息商量道。在地板上跪了一个多小时，沈怀念的腿早就麻木了。但膝盖因为跪的时间长，就是站着，都是疼痛不已。为了缓解疼痛，沈怀念不得不弯曲膝盖，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卧室跟苏小沫聊天。站的累了，偶尔走动走动。视频？别想了！她可不想又被苏小沫教育，让她有骨气一点，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她父亲，可不是苏叔叔。“又是瞒着你爸呗？”苏小沫发过消息来，“你这爸也真是的，哪有家长不喜欢孩子学习的呢？”沈怀念叹口气，回复道：“谁让他是我父亲呢！”有了这次改志愿的事，沈怀念不再像以前一样，替父亲说话了。更多的，是无奈。正因为是父亲，所以很多情绪都不能有。对于外人，沈怀念都没做到锱铢必较，更何况沈立舟是她父亲！“要是因为你爸，说什么我也不能同意，就跟他反着来！但因为是你，只能勉为其难同意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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