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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能间接被顾亦非辅导，也是非常了不得的事了。于是一群人也都更喜欢姚絮楠了。姚絮楠看了看挂在黑板上方的钟，见时间差不多，留了两分钟课间，去了次卫生间。这个时候卫生间人很少，也不用排队，她洗了手回来，视线下意识地略过后排，正好看见裴茈露。裴茈露的身后依旧跟着两只鬼，像是要将裴茈露整个人都给霉化。恰好，裴茈露也似乎感应到了姚絮楠的视线，一抬头，两人对视上。裴茈露狠狠地瞪了一眼，姚絮楠不慌不忙的，眼神也不躲闪，还给裴茈露比了个大拇指。这样子落在裴茈露的眼里，让她越发的难受了。这女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但裴茈露也不敢和她起争执，她就怕姚絮楠出去乱说，她一点都不能接受自己家里破产还要被别人嘲讽的事。周五周考，因为全员回归，空教室不太够，十一班就在本班考，同桌中间竖起高高的书本，然后同桌的另一人做到桌对面去，以防作弊。当然，空间狭小，学生又密集的地方，全然靠自觉。姚絮楠和顾亦非都挺自觉的，中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流。就顾亦非考完了之后，倚在后桌上，懒散的转着笔，既不交卷走人，也不检查试卷，一双眼就时不时地看向姚絮楠。老段看了他好几次，觉得他不仅打扰同学，还特别打扰他的心情。警告的眼神在顾亦非身上落了好几次，老段又看向姚絮楠，姚絮楠倒是乖觉，目不斜视地进入忘我的境地。等到姚絮楠考完，检查了一遍，才发现脚被人轻轻地踢了一下。她微微低头，一看，是顾亦非的球鞋。顾亦非坐在原地，身体稍稍倾斜，他一条腿根本不用伸直，就能轻易地触碰到桌子对面的姚絮楠。姚絮楠抬眼，看着顾亦非，她抿了抿唇瓣，眼里打满了问号。顾亦非勾起唇角，沉静淡然的眼眸瞥了一眼门的方向。姚絮楠这回明白了，是要提前走了。这次的议论文她写得挺快，毕竟是应试教育教出来的，议论文根本就是套路，再多背一些素材，考试根本就不再怕的。她本还想再看一遍有没有错字病句，小腿似乎又被碰了一下，有布料擦过她的腿腹，让她敏感的神经忽然被转移了注意力，连眼里的每个字，都像是成了不认识的东西。教室里十二盏白炽灯明亮，除了虫鸣和风扇转悠发出的声音，她仿佛还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姚絮楠深呼吸一口气，没来由的一阵脸红。她把笔放放进了文具盒，又把试卷和草稿纸分开。已经有同学交过试卷了，她提前交也并不算太另类。她交了之后，顾亦非也跟着出门，两人一前一后，看得不少同学焦急，又有些艳羡。成绩好就算了，还偏要谈恋爱。这特么打击都是双重的双重。老段拿着书拍了拍讲台桌，又让教室恢复了安静。说实话，顾亦非能早点离开，他也是非常满意的。姚絮楠背着书包，夜风有些凉，她还带了件校服。作为一个中学生，都是常年不离校服的。他们学校还没有跟上时代的潮流，高一进校发了三套，一套黑白色相间，一套传统的蓝白或者绿白，再有就是粗制滥造的一套夏装，女生是衬衣和短裙，男生是衬衣和短裤。姚絮楠来学校的时候也领了三套，最喜欢的是黑白色外套，因为薄。晚上也可以穿着出门。她的外套是一米七的，套在身上，就跟穿了一条裙子一般，笼到了大腿。不少女生都喜欢在夏天穿条超短裤，从背后看，显得有些风潮。姚絮楠穿着七分裤，效果也不错，全赖那双又细又直的腿。顾亦非跟在她身后，眼也不眨的，他的唇角勾起，半晌后，他才又眯了眯眸子，眼里似有些倦意。他猛地摇了摇头，视线里，姚絮楠的身影像是如烟云晃动，顾亦非伸了伸手，想要抓住，又觉得遥不可及。顾亦非也察觉出不对，他咬下舌尖，钝痛后，他清醒了些，才发现，本该离自己一步距离的姚絮楠，不见了。手中，一把美工刀再一次地割裂开一条口子。随着顾亦非手指的划动，一个血纹在他面前浮现，鬼群异动，无数阴寒冲着这个方向袭来。召鬼令。此时，姚絮楠也没来由的一阵阴寒。往日里可以看见无数鬼魂的学校，现在就跟大清场了般，空荡荡的。她喊了两声顾亦非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心里也跟着咯噔一下。然而，下一刻，一道阴风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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