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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梧
簌簌一直放不下翟衣的事。
帝王来的时候,她给人端茶都不敢抬起头。簌簌不明白,主子为何不同陛下商量。
椒风殿上下气氛亦有些异样,大家都埋头做着事,偏偏好似心里揣着什么秘密一般,一个比一个沉闷。连最稳重的琼钟,不时也会面带几分愁云惨雾。
萧无谏一看就知道必定发生了什么事。
可等到睡了一觉,一夜过去,也没等到人同他开口。
今日不用早朝,帝王罕见地比孟绪醒得更晚。赖床这事也是能互相传染的,孟绪醒来见人还闭着眼,也就比平时多睡了半个时辰。
等她终于睡不住了,打算要起来的时候,一只手却蓦然架在了她的腰上。
身边的男人翻了个身侧对着她,一手撑头,一手把她困在了榻上。
问:“先说说,瞒着朕什么?”
孟绪乖乖没动弹,睁眼望着帐子:“确实有件烦恼事,可难道陛下也会事事都告诉妾吗?”
“不会。”
萧无谏答得利索。他当然不会,朝堂上多的是让他头疼的事,如果一件件巨细无遗地告诉她,能说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孟绪笑了笑,像是在说,那不就好了?
见人始终没转头看自己,萧无谏不满地一迈腿,翻身趴在人身上,与她对视。
幽深的眼垂看着她,心中却是在问自己。
他固然不会事事都说与她知,但若是她问起,他却似乎,一定会无有不言——
孟绪轻一偏头,颈侧便落下了帝王滚烫的唇息。心衣也一点点被往旁边扯,渐难遮玲珑白雪堆。
娇哑的嗯声里,她一边躲一边问:“昨夜不都好了……”
帝王气血翻涌,唇与手都丝毫不见放缓,反而更加肆虐:“夙夜匪懈,柳柳以为朕只是说说?”
孟绪也没真的想躲,软着身子,任他的手向上探幽,又向下入密,眼神变得迷离。一时甚至无法组起语言,只带些谴责地问:“‘从此君王不早朝’?”
“让柳柳失望了,目前还没这个打算。”
孟绪才舒了口气,又听帝王一脸磊落地轻笑了一下,“只打算,双日上朝,单日上……”
最后的一字,因太过羞耻,被愤然的女子仰起头倏然以水封缄。
从前她竟然觉得他不重欲,分明就是天底下最好色的人!
好色,且无耻!
自梧只是西南小国,却受到了大梁如此的礼遇,不仅教来使们受宠若惊,百姓之中亦颇多颂叹。
使团就在宫中下榻。
暮鼓初响,使团休息了小半日,一列盛装打扮的宫娥前去接引他们至含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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