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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有弟的安五还是躬身对着来弟送上食盒,眼角同时在防备有弟突然出来袭击。安五道:“请姑娘赏收。“
来弟把食盒拎在手中,另一只手还拎着有弟肩头。有弟板起脸来。来弟也板起脸来斥责道:“你听话。”然后对着安五露出笑容:“你等我一会儿,我拿出来再把这盒子给你。”
拉着有弟拎着红漆食盒进屋里去,来弟把有弟按到椅子上坐着,再严厉说一声:“听话!”然后打开食盒,里面是热气腾腾的两色小点心,还有一个小小锦囊。来弟突然想笑,公子演技一流,相中乡下村姑,还真的扮的停当,每每送吃的来。也会附上一件小东西。
有时是一个小小坠玉香囊,有时候是一个小小玉鱼或是玉蜻蜓,来弟姑娘此时深刻体会到什么是干得好不如嫁得好,天下哗拉哗啦往下掉东西。
走出去以前看一眼小有弟。有弟不忿地坐在椅子上,眼睛对着桌上送来的东西是小眼睛瞍瞍,心里不知道打什么主意在。
“你不许再摔东西,再摔我真生气了。”来弟再这样说过,才放心走出来把食盒还给安五。安五从来是候在院中,不会多行一步。
把安五送出门去的来弟关上院门再进来,桌上两色点心加上盘子都完好无损,锦囊也放在原处,有弟鼓着小脸儿坐在旁边。
“有弟,送来就吃,浪费东西不对。”来弟哄着有弟吃东西,有弟这句话倒是能听懂,埋头大口吃起来,而且也好转许多,从屋里倒茶出来:“姐,给你一碗。”
来弟觉得受宠若惊,有弟不发脾气真好。喝过茶吃过点心,来弟拿起来那个小小锦囊,带着有弟一起猜:“这一次是什么,要还是个玉蜻蜓,有弟多一个玩的东西。”
黑着脸的有弟站起来,迈开小脚步直奔屋中而去,脱鞋上炕把后脑勺对着外面,脸冲着炕里,继续生闷气。有弟是女孩子?怎么会,这怎么可能,有弟愤然,真想继续尖叫下去。
“有弟,这是怎么回事?”来弟跟进来,一只手拿着锦囊,另一只手上是一只小小玉马,四条马腿断了三条,断裂下来的马腿都还在袋子里。
有弟心情这就大好,眨着眼睛道:“这是他送来的东西?姐,他弄坏了不要的东西才送给你,你还要的那么高兴。”
“下次当着他面打开,好好羞羞他。”来弟也心情大好,有弟能开玩笑,来弟也不计较他的小动作。把玉马和断马腿放在炕桌子上,来弟故作叹气:“要是还完整,本来是想卖了给有弟买纸笔,现在估计是不值钱了。”
有弟噘着嘴继续脸朝炕里装没有听见,过一会儿,又抽抽噎噎地哭起来:“俺不信,不相信,有弟是。。。。。。”来弟及时打断:“你要哭就哭吧,别再尖着嗓门儿喊才是,有弟你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以前顶门立户,以后还能顶门立户些日子。你现在别喊的人人知道才是。”
脸上挂着泪珠的有弟小胸脯起伏一阵子,再回头来搅和:“姐,你再给俺看看。”
一天下来,到晚上,来弟再也不肯脱衣服:“事不过三,都脱了四次,没有第五次。”
“啥叫事不过三?”有弟哭一会儿闹一会儿,不过声音小上许多,再一个人噘着嘴儿坐一会儿,听来弟说话这就问出来。
来弟在箱子里找安公子以前送来的东西,不是玉质就是小小的金饰品,来弟都收在箱子里。和有弟缠上一天。晚上才想起来再检查一下,是不是全数遭到有弟的毒手。
把四、五个锦囊拿在手里,来弟回到炕上坐下来才回答有弟:“再生气的事儿。也不许哭三次以上,或是生气三次,或是生三天以上的气。有弟。”来弟警告的看看他:“过去一天了,明天后天再生气两天。第四天你还这样,亏你白当了那么久的当家男人,一点儿事顶不下来。”
有弟闹了一天算是声嘶力竭,嗓门儿也哑了不少。看着来弟把手中的东西一一倒在炕上,然后就啼笑皆非:“有弟,你的手也太快。”
玉蜻蜓断了尾巴,玉鱼儿首尾分开。玉蝴蝶分成三段,两只翅膀和身子不再是连在一起。来弟就只是叹气:“糟蹋东西就不对。以后隔壁公子另有新欢,这还是姐过日子的钱呢。”
“姐你,”有弟羞愤难当,一腔怒火全在安公子身上。自从隔壁公子住过来,姐姐就变得不象姐姐,姑娘家哪能这么没有廉耻?
廉耻?来弟从有弟的眼光中仿佛能看到这两个字。来弟苦笑,这不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要在这种时候还有办法,让她自己试试去。对着有弟这种幼稚的孩子,当然是张嘴就说。闭上嘴她还能怎么样作为。
来弟把碎了的玉块再收好,对着注目看着的有弟开始上课,来弟是诚恳地道:“这些东西就收在箱子里,你不喜欢扔到后面溪水里都行。”
“真的?”有弟不信。但来弟面上的诚恳让有弟觉得,这还是疼他的姐姐。有弟也知道这东西能换钱,不过小脾气上来就只管发作,明着不行背地里来点儿破坏才好。碎玉断块就是有弟今天的杰作。
来弟放软身段,有弟也嗫嚅道:“以为你放在箱子里当宝贝呢,气不过就在脚下踹上两脚,这玉不结实,姐,”有弟找到理由就要说安公子不好:“一踩就断,这玉太不结实了。”
来弟姑娘的课程继续下去,来弟笑嘻嘻:“有弟,你对姐姐说的话都对。”来弟清一清嗓子,做好有弟再说自己的准备,开口道:“这富家的公子不过一时兴起,以后他不要我,咱手里还有钱,可以远走高飞。”
一针预防针先打在有弟身上,以后安公子悔婚,来弟不用再同有弟重新说一通,他为什么要悔婚,他为什么要变心。人心从来善变,变的时候没有理由可言。只有小有弟这样幼稚的孩子,才会举着刀拎着斧头高喊,这人以前是这样的,以后也应该是这样才对。这是孩子幼稚心思。
心里泪眼汪汪的来弟姑娘也矫情一下,心想人生多随波逐流,流水急下的时候,人有什么办法。眼前最重要的是把课同有弟上好才是。
有弟依然幼稚:“姐,你可以不同他订亲事?”有弟小脸儿上满是期待:“不订亲事最好,有弟看他以后就不会同你成亲,就是成亲也一定七、八个姨娘,”来弟笑上一笑,听着有弟声音沉下来:“咱抗不过他,咱们可以走。”
出身于农家的有弟是没有办法才说出来这句话。和一位田主人处得熟了,有谁愿意走开。再去一个新的环境,人情厚不厚,田主人为人如何,这都是未知数。有弟为着来弟以后不会被抛弃,忍心说出来:“姐,咱们收拾值钱的东西,去找梁五哥。”
再对着炕桌子上的碎玉断块,有弟后悔上来:“以后送来的东西,有弟再不摔它踩它。糟蹋东西真是不对。”有弟结实地反省一下。
听窗外风吹树叶哗啦啦地响,好似嘲笑声。来弟对着有弟微笑:“东西南北都有军营,知道梁五在哪一处?”有弟傻了眼,来弟继续道:“就是知道他在哪里,一路上盘缠需要多少,又要走多少时间能到也不知道。”来弟声音中也多了嘘唏:“你喜欢梁五哥,咱们留在这里等他来个信儿才不会走散开。”
有弟喜欢梁五?来弟看向有弟的目光中多些温柔,亲事的事情要等到有弟长大再订,有弟现在还太小了,不知道自己要什么。
人大多如此,别人强加于自己不管对错,都会本能的反抗;自己加于别人,就觉得理由多多,我是为着你好。对着小小的有弟,来弟满心里疼爱,等你长大些再说。眼前先把身份换回来,换到习惯才行。
一时气愤说出来离开的有弟,在来弟这样温柔疼爱的眼光中渐渐安静下来。此时姐妹促膝谈心,有弟只觉得心中暖融融。村里人也有往外面跑远路的,回来说风霜雨雪,再感时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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