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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第四个包裹八（第2页）

他在操场上绕了几圈，从单杠绕到篮球场，从篮球场绕到足球场，最后停在煤渣跑道上，冲正在踢球的梁文涛招招手。

梁文涛不舍地看了眼球，小跑着到他面前：“梁老师，什么事？”

梁正勋问：“什么时候学会踢足球的？”

梁文涛挠挠头：“今天。”

梁正勋说：“挺好的，你们这个年纪就应该多运动，不能老是在教室里窝着看书。”

梁文涛说：“我也没看别人的书啊，都是看的你的。”

梁正勋说：“那更不应该看。”

“哦。”梁文涛不以为意的应了一声，扯开话题道，“哎老师，听说你前两天和技校那个叫什么远的小混混打了一架，是因为他总骚扰张同学吗？”

梁正勋咳嗽一声：“从哪偷听来的？”

梁文涛说：“这还要偷听？学校里都传遍了。他们还说，你因为被罚了好几个月工资，怀恨在心，把咱教学楼底下的花圃给薅了。”

梁正勋平静地说：“众口铄金，不是我干的。”

梁文涛撇撇嘴：“好吧，我也不信你能干那种缺德事。不过给你提个醒啊，那个小混混可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揍了他，他一定会报复你的，最近小心点儿吧。”

梁正勋说：“没事的，我有数。”

“你别不当回事。”梁文涛反客为主，“他给了张同学爸妈一大笔钱，说是真心喜欢他们女儿，要跟她好好在一起。老两口同意了，过几个月就在村里给他们办酒席。”

“所以啊，你做什么说什么没有任何意义，净是吃力不讨好。”他犹豫了一下，道，“还会往自己身上添脏。”

梁正勋变了脸色，正色道：“文涛，你从前是个文静的、有思想的孩子，今天怎么说出这些话？”

他一改常态，语速极快，字句如连珠炮般吐出。

“我不在乎被人说闲言碎语。张同学很聪明，很努力，前途一片光明，不能因为一个地痞流氓断送大好前程！”

同样的，这个年纪的少年叛逆乖张，容不得别人质疑。

梁文涛顶撞道：“她退学已经成定局了，今天就是她最后一天上学，你能怎么办？你除了在这骂我，还能为她做什么？”

“你能变成大富翁，给全天下所有学生发钱，让他们去读书，去实现梦想吗？”

他双目圆瞪，鼻孔微张，腰板挺得笔直。

梁正勋缄默。

他垂在身侧的手收紧成拳，好一会儿才说：“抱歉文涛，是老师太激动了。”

他不再继续当前话题，叮嘱了几句学习上的事，便拍拍梁文涛的肩，让他继续踢球去了。

没过一会儿，下课铃打响。

学生们风风火火回班收拾书包，准备回家。梁正勋则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和上次一样，他打开一本笔记本，在上面慢条斯理地写着什么。

和上次不一样，他这回写完两页，没有直接合上本子，而是另起了第三页，继续写。

写完，他目视前方，正对上窗口探出来的，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出来吧刘玉芳，跟了一路了。”

安且宁直起腰，礼貌性敲了敲门，面无惭色地走进去，不忘拉上林讯。

她记得，后人对梁正勋之死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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