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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第六十四章 两样心思（第2页）

沈继宸皱了下眉头，似乎还想要说什么，但直到陆瑛离开，他都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事已至此，阳谋，律法既然皆不可用，那，别的手段又有什么不好呢？

*

直到子夜时分，迎云匆匆赶回流云坊中，见谢玉娘坐在屋中画绣样才松了口气，可见这屋中窗开着，窗台边的地上都被雨水打湿了，屋内全是令人不舒服的潮湿闷热，旋即又担忧起来，忙过去关上窗，又到楼下后院取了些冰来放在屋角，才坐到她对面，拿扇子给她轻轻扇着，关切道：

“我还以为你回家了呢，这是怎么了？才刚回来就这样，和谁置气了？”

谢玉娘提笔的手一顿，又画了两笔才放下笔，摇了摇因垂太久而僵硬的脖颈，对着迎云勉强一笑。

“我没事，我只是……”对着这几年相扶相伴，出生入死的迎云，她再忍不住，说话间眼眶就红了，“功亏一篑啊……”

这几年光景，迎云还是头回见她哭得这般委屈，顿时吓坏了，忙丢下扇子，挪坐到她的身旁，安慰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他不是已经被软禁王府了？什么叫功亏一篑？姑娘别哭啊，别哭……哎呀，哭吧哭吧，哭完就好了……”

迎云着实不会劝人，眼见着劝到最后，谢玉娘干脆趴在桌上开始哭了，当下更慌了，只能抓耳挠腮地在旁边陪着，连话都不敢说了。

谢玉娘索性痛快哭了好一场，才起身摸出帕子擦泪，嘴里又委屈又愤恨道：“等着吧，再一再二再三再四，也总有扳倒他的那一天！”

“是是是，”依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迎云见状，赶紧顺着她开口安慰，“总有那一天的……”

谢玉娘哭痛快，骂痛快了，才气鼓鼓地坐在那儿，抓起桌上的扇子，用力扇起来。

迎云这才小心翼翼地问：“究竟怎么回事？连护京五军都进城了，那么多人下狱，怎么还会横生枝节？”

“圣人，也是亲爹，独剩了那么两个儿子，”谢玉娘也叹了一声，语带嘲讽，“便忘了什么大道之行，天下为公的道理。”

啊，结果竟然是这样？恍然大悟的迎云也没想到会是这般，跟着她一起呆坐片刻，也不快起来，再看人又消瘦了些，更不高兴了。

她太明白她为扳倒沈惟良用了多少心力，甚至压抑住了什么。

眼前的这位小娘子如果想，完全可以和自己一起图谋刺杀，而迎云自认此事对她而言，不难。

但她没有，她想的是要将沈惟良的真面目公之于众，让他明正典刑，让他在史书之上遗臭万年。

压抑快意恩仇的想法而徐徐图之，是一件很难，也很痛苦的事情。

她走了这么远，结果只因为天子的“慈父心肠”，多少心血付之东流。

她着实不会劝人，也知道谢玉娘此刻仍然不会答应“刺杀”的计划，因此也不多言，只和从前一样，安静陪她坐着。

这一坐，坐到风停雨歇，坐到日出东方。

窗外投入的晨光让谢玉娘的心情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她这才吸了吸鼻子，问迎云：“劳累姐姐一夜未睡，姐姐近日忙些什么？今天就别出门了吧，好好歇几日。”

“我盯着大理寺那边呢，茗姑和那位春蔻娘子住在那儿，起先还真有人想要搞事情，”迎云解释道，做了个割喉的手势，神神秘秘地笑道，“不过昨夜东宫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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